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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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进了院子，便见着小凳子在门口焦急的度来度去，想必是为丢了文若着急呢。突见的四爷同着文若一起回来，还以为是兴师问罪来了，吓的爬爬地跪倒，连请安都不会了。文若忙道：&ldo;一顿板子到现在还没醒过神来?见了爷也不知道请安。&rdo;小凳子听这话像是不该有事，忙磕头请安，一面扯着嗓子喊：&ldo;四爷和福晋到‐‐&rdo;屋子里诗儿和抱琴几乎是冲了出来，文若心里觉得愧疚，害她们白担了一天心。四爷的脚步迈上石阶，诗儿和抱琴蹲下身子：&ldo;给四爷请安，给福晋请安&rdo;。进了屋子，四爷回头看看文若，笑着道：&ldo;怎么?在老十三那里玩了一天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么?&rdo;突然叫小凳子道：&ldo;你家主子今儿去哪了?&rdo;小凳子冷不防，愣了说不出话来，文若忙道：&ldo;十三福晋来请的时候他不在跟前呢，哪里知道。&rdo;小凳子马上意会过来，回道：&ldo;回爷的话，奴才一早出去办事了，回来听诗儿姑娘说福晋去十三爷那了，还特意吩咐不要人跟呢。&rdo;诗儿也是个伶俐的，忙道：&ldo;十三福晋一大早就来请，格格不想吵了人，所以没有声张。&rdo;四爷冷了声道：&ldo;没问你话。&rdo;又看了文若一眼，道：&ldo;好个伶俐丫头!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rdo;一面又道：&ldo;都这时候了，倒有点饿了。弄点吃的来吧。&rdo;抱琴忙答应着去了。

四爷拉了文若坐下，道：&ldo;府里呆着闷，出去走走也是该的。十三弟更不是外人。只是万不可这样晚了。&rdo;文若想起鱼儿，不由微笑，道：&ldo;十三福晋真是性情中人。和我倒很投缘呢，拉了我不许走，这才弄到这时候。&rdo;四爷也微笑着摇摇头，道：&ldo;这丫头!如今跟了老十三，越发是不成样子了。&rdo;文若趁机道：&ldo;他们这样，不也很好么?我看十三爷，十三福晋，都开心着呢。&rdo;四爷听了这话，深邃的眼睛瞧着文若，道：&ldo;你这话是怪我太拘着你了么?&rdo;文若低了头道：&ldo;若儿哪敢。&rdo;说话间抱琴已做好了点心呈上来。四样精致小点，细梗米红豆粥。四爷拿起一块灯笼形的小糕，一口咬下去，却觉里面夹了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入口每嚼一下都有种不同味道，忙问，这个叫什么?抱琴道：&ldo;这个叫做&lso;七色海棠&rso;，外面是糯米的皮儿裹了绿豆面子，里面夹了七种干果，每样分别用蒸、煮、煎、炸等法儿炮制过，再一起放桂花蜜水里滚上一滚，才团了里面，一起蒸的。&rdo;四爷听了，点点头道：&ldo;竟费这么些功夫!难为你了。这味道确实新鲜。&rdo;用过点心，已近戌时。文若便道：&ldo;都这天了，四爷早些歇着吧，睡不了一会又该早朝了。&rdo;四爷起来伸了个懒腰，瞅着文若道：&ldo;你这是赶我走?&rdo;一面说却是一面走进卧房了，文若微微红了脸，道：&ldo;爷既不走，我便让诗儿准备热水沐浴吧。&rdo;四爷恩了一声，自己去塌上歪着，闭着眼睛想事儿。文若心里却在大叫，&ldo;老天，不是要我替他沐浴吧!&rdo;

诗儿动作却甚是麻利，一应东西一会儿便已备好。放下帘子便告退出去。文若只好硬着头皮上，低低回了声：&ldo;爷，水已经备好了。&rdo;四爷睁开眼睛站起来，两手打开，一副等着人伺候更衣的样子。文若心里不知道把该死的&ldo;旧社会&rdo;骂了多少遍：洗个澡也要人伺候!一面却是不得不上。心在跳，脸在发烧，手在抖，摸来摸去不知道摸了多少遍怎么也找不着那该死的扣子在哪里!正在文若无比尴尬的时候，四爷忽地捉住文若的手，转过身来，呼吸却有点急促。文若脸早已是熟透了的番茄，这会更是红的无以复加，红得惨不忍睹。四爷深深吸了口气，方道：&ldo;我自己来吧，你再摸下去，我可不用洗了。&rdo;说罢，调侃地瞧着文若，文若听了这句话，如同大赦，忙道：&ldo;那若儿告退了。&rdo;蹲了蹲身，忙忙地退下，长长呼了口气出来，也顾不得身后跟着两道带着笑的目光。

好容易等到四爷沐浴完毕，进来服侍他睡下。才命诗儿打了水来自己洗过，进屋看时，四爷已是沉沉的睡着了。文若坐在床边，这样一个熟睡的四爷没有任何的威胁，她可以放下所有负担细细地端详。那张白日里冷峻的脸庞此时却如此安详，性感的嘴唇紧紧抿着‐‐毫无疑问，若在现代，胤稹必然是个性感十足的冷面帅哥。那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却是现代那些明星们永远也学不来的。但他的眉头却紧紧锁着，&ldo;即使在梦里，也还放不下那些争斗吗?&rdo;文若低低地叹着，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多想，就这样，抚平他们，多想，看到他开怀地笑。文若的手，顺着他的额头抚下，停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根掉落的睫毛沾在了他脸上，文若用手指轻轻拈起来，放在嘴边，吹走。

吹灭了灯，文若靠着床边躺下，轻轻地，生怕吵醒了他。白日的尽兴玩耍让她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次日醒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昨夜身上，彷佛一直停着一枚手掌，很温暖……

刚用过早饭，便听的人报十三福晋来了。文若暗笑真个儿是个急性子，昨天玩到那么晚，今天一大早又来了。因想她既来，必然要先去那拉氏那打个转儿，因此便带了小凳子，到去那拉氏那里的路上等着，果然不一会便听到鱼儿欢呼的声音：&ldo;若姐姐!若姐姐&rdo;鱼儿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文若便先来了个大大拥抱，文若直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两个人亲亲热热拉了手，慢慢在园子里逛着。鱼儿懊恼地跟文若道：&ldo;那个臭胤祥，死胤祥，昨儿跟他求了半天，说什么也不许我今天再出去了。&rdo;文若道：&ldo;他也是为你好，再一个，天天地往外跑也实在不像。&rdo;鱼儿张大了嘴道：&ldo;你也这样说?&rdo;瘪了瘪嘴，&ldo;怎么一进了这园子，你就变了个样子呢?还像昨天那样多好‐‐不如咱俩再打上一场。&rdo;文若瞧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吓了一跳：&ldo;还打?在这打我怕你四哥要把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呢!&rdo;鱼儿道：&ldo;你猜我的功夫谁教的?&rdo;&ldo;十三爷?&rdo;鱼儿摇摇头，道：&ldo;你决想不到‐‐是细哥哥。&rdo;文若果然惊讶得嘴巴都忘记张了，鱼儿得意的道：&ldo;就知道你不信。&rdo;两人这会已是走到湖边了，鱼儿拉了文若，就这样挨着坐在草地上。&ldo;若姐姐，我瞧你很怕细哥哥似的。&rdo;文若拣了个石子往湖里扔去，&ldo;这府里的人，连加上你那位爷，你是独一个儿不怕他的。&rdo;鱼儿歪了歪头道：&ldo;胤祥是他弟弟，他是敬，不是怕呢。&rdo;眼睛瞧着湖面，思绪彷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ldo;细哥哥现在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所以大家都怕他。‐‐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的。&rdo;文若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ldo;小时候，太子哥哥，细哥哥，和我都是一块儿跟着皇上长大的。&rdo;文若有点惊讶，因为她一向以为只有太子是康熙亲自抚养的。

&ldo;名义上皇上亲抚的只有太子哥哥，可是细哥哥是跟着佟娘娘的，皇上宠爱佟娘娘，所以也常常关心着细哥哥。其实念书写字，都是同太子哥哥在一起。那时候，我还小着呢。因为佟娘娘喜欢我，也把我带进宫养着。细哥哥便跟我亲哥哥似的。&rdo;此时的鱼儿安静得便如眼前的湖水，静静地回忆着那鲜为人知的过去。&ldo;细哥哥跟着太子念书那阵子，我还才两岁多，记得的事都是后来佟娘娘告诉我的。后来大一点了，细哥哥开始学骑射，我就常缠着他，要他教我。&rdo;鱼儿说着，脸上绽开了笑，文若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在母爱关怀下幸福长大的兄妹形象，暗想，要是佟贵妃不是那么早逝，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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