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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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侧过头去，见皇帝正和阿玛低声说着什么，康熙还一会说一会笑的。回头看德妃也瞧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心里明白了几分。那脸是红得已经不能用番茄来形容了。文若见事已至此，倒是镇定了下来。暗想：&ldo;便是让我再选一次。除了他能选谁呢?九龙夺嫡，可不是玩的，趁早找个安全的地儿呆着，也算完成了阿玛交给我的使命。至于其他么……&rdo;陈土的影子又在眼前一晃，叹息在心底轻轻滑过，其实陈土和他们，不也是一类人么?她看向四阿哥，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笑着，高贵而大方。心里笑着说：&ldo;爱情，见鬼去吧!本姑娘的雄图大计，从你身上开始，胤禛。&rdo;看着四阿哥眼里似乎滑过一丝什么东西，彷佛是惊讶?她又是一笑，看向阿玛，恰好阿玛也瞧她看过来，那眼神里，藏着问询。文若低了头，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心下明白，这一点头，便是自己在清朝不平凡路程的开始了。

果然，便听得康熙哈哈地笑着对德妃道：&ldo;兰儿，恭喜你了!朕又给你找了个这么好个媳妇，你拿什么谢朕?&rdo;，德妃道：&ldo;臣妾有什么东西不是皇上给的?皇上要谢礼，可难为臣妾了。&rdo;又朝四阿哥道：&ldo;还不谢皇阿玛?&rdo;四阿哥忙上前跪下，道：&ldo;儿臣谢皇阿玛恩典。&rdo;康熙笑笑，道：&ldo;怎么?不拜见岳父么?&rdo;四阿哥忙向鄂岱行礼，鄂岱连道：&ldo;不敢，不敢&rdo;，站了起来。康熙瞧着文若，一副还没逗够的样子，笑道：&ldo;丫头，朕本想问问你，怎么偏偏就选了老四呢?看你那脸红的，也不难为你了。&rdo;文若忙抢先答了：&ldo;谢万岁爷恩典。&rdo;康熙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底下阿哥们也都捧着肚子笑起来。康熙又笑着对鄂岱道：&ldo;鄂岱呀，若儿自己挑了老四，那也没法子。只是要委屈她了，老四的嫡福晋是有了。&rdo;鄂岱虽然明知，却也无可奈何，笑道：&ldo;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罢了，哪里就委屈了她呢?&rdo;德妃笑着说：&ldo;四阿哥，若儿以后进了府，虽说是侧福晋，也不能委屈了。毕竟跟其他的是不一样的。你可要好好待她。&rdo;转了头来，又笑着把文若揽了怀里，对鄂岱道：&ldo;这孩子自打来宫里，我一见就喜欢。如今给了四阿哥，那更是咱娘俩的缘分了。&rdo;又看了看文若，道：&ldo;还害什么羞呢?&rdo;

这里李德全悄悄地走上来，对德妃道：&ldo;德主子，戌时一刻了，您看……&rdo;德妃点了点头，道：&ldo;我知道了。&rdo;便笑着对康熙道：&ldo;万岁爷，天也不早了呢!不如散了吧，让孩子们也歇着去。佟大人也还要回去呢。&rdo;康熙问：&ldo;什么时辰了?&rdo;李德全上来答道：&ldo;回万岁爷的话，戌时一刻了。&rdo;康熙拍拍脑门，道：&ldo;朕见了鄂岱高兴，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既如此，便散了吧。&rdo;说着便起身，阿哥们也都站起身来。德妃扶着康熙，对四阿哥道：&ldo;我扶万岁爷回去，你送若儿回去吧。&rdo;文若原本恭恭敬敬地站着，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只好低头看地。却听得耳边低沉的男声问道：&ldo;不知文若格格现居哪处呢?&rdo;文若不敢看他，心里不知道把康熙骂了多少遍，道：&ldo;我住我姑姑那里呢&rdo;。四阿哥笑了笑，道：&ldo;那倒是不近呢。&rdo;文若心跳了两下，马上告诉自己镇定，要镇定。现在还没过府呢，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于是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道：&ldo;若儿刚进宫来，多不熟呢，劳烦四爷带路了。&rdo;四阿哥也没再说话，便往前面走去。文若只得跟上。

逶迤行过太液池，远离了方才的繁华，凉爽的晚风轻轻地吹在脸上，风里还带着花的香味，草的香味。文若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深深地呼吸着，享受着，陶醉了。&ldo;真舒服‐‐&rdo;当她一个懒腰伸完睁开眼时，却发现一双深遂的眸子盯着自己，正是四阿哥。&ldo;你在做什么?走路不好好的走，当心走丢了&rdo;他的语气很平淡，彷佛只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一听他这语气，文若好不容易的好心情立马没了。她站直了直，对着四阿哥一福，&ldo;谢四爷教诲，若儿尊命，一定好好的走&rdo;，故意把&ldo;好好&rdo;两个字拖得长长的，然后一甩帕子，理也不理他地往前走去。

谁知道走的太快，&ldo;砰&rdo;地一声撞在了不知谁的怀里，只听那人叫道：&ldo;谁啊?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rdo;文若抬头一看，&ldo;嗯，好像是刚才席间的某位&rdo;，正在心里默数他的位置是第几，忽听他惊讶的声音：&ldo;哟，原来是四嫂呢。&rdo;转头一看，四阿哥也在旁边，便嘻嘻一笑，道：&ldo;不打扰二位了，小弟告退。&rdo;四阿哥嘴角扯起浅浅的弧度，却没开口，文若已知他是谁了，当下福了一福，道：&ldo;文若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rdo;。十三本欲走，见她请安不便走了，笑着道：&ldo;起来吧。&rdo;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文若，摇摇头，笑道：&ldo;嫂子，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挑上四哥了呢?&rdo;说完，满脸戏谑地看着文若。文若真是哭笑不得：&ldo;有什么样老子，就有什么样儿子!走了个老的，撞上小的。&rdo;只好一脸无辜的看向四阿哥，求他解围。四阿哥看了看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淡淡地笑了下：&ldo;十三弟，别胡闹了，时候不早了，还不回去?&rdo;十三笑道：&ldo;四哥心疼了呢，我早说不打扰了。&rdo;说着仍是满脸笑意地看了看文若，方才走了。

文若重重地吁了口气，抬头一看，四阿哥正定定地瞧着她，依然是淡定深邃的眼眸，嘴角浅浅的弧度，彷佛在等着答案。文若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却越看越觉得熟悉了起来，陈土，陈土的影子一遍遍袭来，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在让她不安?

&ldo;冷?&rdo;四阿哥淡淡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扯了出来。这才发现四阿哥一直瞧着她。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红，&ldo;四爷也想知道?我原以为您不在意的吧&rdo;文若也尽量淡淡地答到。&ldo;哦?&rdo;听着她的语气，倒是有七分了学了自己的语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ldo;学我做什么?&rdo;顿了顿又问道：&ldo;何以见得我就不想知道呢?我倒是想知道呢。&rdo;

文若也淡淡地看了四爷一眼，转过身来迎着晚风，任思绪在风中飘散。四阿哥也没有说话，也迎着风站着，文若看着他的眼，&ldo;四爷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若儿很清楚。可惜了，无论真话假话，都如不了你的愿。&rdo;，撸了撸被风吹散的头发，&ldo;假作真时真亦假，四爷自有一双能分辨真假的火眼金睛，又何劳若儿多说呢?&rdo;四阿哥看着文若的眼睛闪过了一抹惊讶，文若笑了笑，迎着风继续往前慢慢走着。

四阿哥一言不发跟在文若后面走着，忽然开口道：&ldo;敢在我面前说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的胆子的确不小。&rdo;文若没有回头，幽幽地道：&ldo;今日之事，并非我阿玛的意思，亦并非我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四阿哥，此番话，可够明白了吗?&rdo;转头看四阿哥紧锁眉头，&ldo;很失望吗?真对不住，让你空欢喜了一场。&rdo;四阿哥颇有意思地看着文若：&ldo;你好像对你娘家很有自信?&rdo;文若道：&ldo;说起来，咱们还算是亲戚呢。你也是我大姑姑养大的，叫你一声表哥也没有错吧?&rdo;四阿哥听她提起佟皇后，眼里多了一份黯然，语气也变的柔和起来：&ldo;若儿，无论是不是你阿玛的意思也好，你不应该卷入这里面来。我倒是更希望，这是你的选择。&rdo;文若很惊讶，是的，很惊讶。在她读过的历史中，小说中，四阿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乎的，只应该是利益、权位，他难道会在乎一个女人么?他不是应该只在乎这个女人能带给他什么利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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