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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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中华民族同样以重视教育著称。值得提到的是，多年以来，在美国大学求学的最优秀学生是犹太学生，而最近15到20年，中国留学生达到了与犹太学生一样高的学业水平，现在是中国留学生和犹太留学生平分秋色，学习成绩共同名列前茅。有意思的是，儒家思想有关重视教育的教导往往和犹太圣经的训谕不谋而合。犹太人小孩自小听惯一个典故：一旦你家遭灾而被迫逃命时，你要带在身上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头脑里的知识和智慧智慧永远丢不了抢不走。塔木德说：&ldo;只要活着，智慧将与你终身为伴&rdo;，中国人俗话说：&ldo;家有千金，不如一技在身&rdo;，两句箴言异曲同工，一个道理。

15&ldo;奶与蜜之乡&rdo;的村童

写到这里，让我们将二次世界大之前的历史一页，从我的生命历程中翻将过去。上面提到，我是1936年9月21日出生的，现在我已经进入十来岁年纪并开始懂事了，这个时期留在我脑海里的最深刻记忆，是我生活所在巴勒斯坦接近西北部的可爱的农村。我说&ldo;可爱的农村&rdo;，是因为那里有城市所缺少的美丽而自由的自然环境，那里是纯朴和充满生机的劳动的乐园，那里给了我智慧和为社会贡献的志向和能力，并孕育出一批批国家需要的优秀人才。罗马古堡和鳄鱼河父母亲经过长途跋涉回到巴勒斯坦，首先定居在一个小山村，一个过着初级共产主义生活的农村公社，在以色列叫做&ldo;基布兹&rdo;。假如把长约450公里、最宽处约135公里的狭长巴勒斯坦地划分成南北两大部分，南半部是干旱的内格夫沙漠，北半部是起伏舒展的撒马利亚山原和犹地亚高地，迤西延伸着地中海沿岸平原。我们生活的农村，就在这西部地中海沿岸地带靠近北端的地方。这里不像马克吐温笔下那样荒凉，有400到500毫米降雨量，到处点缀着山林和溪流，分布着田园农舍。我想，上帝赋予巴勒斯坦&ldo;奶与蜜之乡&rdo;的美名，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最早居住的村庄，位在一座非常偏僻的山地上，周围是大小山峰，只有一小片土地可供耕种。这个地方有个优点，就是风景优美。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片天堂。周围山谷里的溪水，漫山遍野的鲜花和小鸟，自然美景和种植场给我们无限乐趣。我所以喜欢拍摄鲜花，想必是从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养成的。当然这还不是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主要收获，风景优美对时下的实际生活没有意义。我们前后搬了三次家，最后一次是在战后的1946年，我们移居到第三个地址，后来由我父亲在附近找到一片更适合发展农业生产的地方，创办了专门吸收来自哈尔滨犹太人移民的一家农村合作社即莫沙夫，它就是前面谈到的&ldo;阿米卡姆&rdo;。那是1950年，这个地方的最大优点是有足够的土地可以种植各种作物，可以修建奶牛场和禽舍。我在这里渡过的童年生活，给我一生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这是一处古罗马城堡的遗址，古旧的罗马时期的城堡构筑物，虽然时间已经久远，但保存得相当完好。遥想2000年前，就是罗马人的入侵，迫使犹太人开始了漫长的大流散苦难历史。现在，犹太民族的后裔又回到了这片属于他们的土地，用自己的汗水创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美丽家园。这是一个真正的考古好地方，我一直热中于寻找古罗马钱币。每当下过一场大雨，你就可以在地里找到几个古币。找到2000年前人们使用过的钱币，那是令人喜出望外的激动人心的事情。在中国的古玩市场，人们常拿一大堆古币的赝品来欺骗顾客，但你也可以为找到真正的旧币而高兴万分。我小时候的确收集到了不小数量的古钱币，心想长大以后卖掉可以赚一大笔钱，但后来才逐渐明白，我们找到的每一件古董都属于国家，都是要交给负责掌管古文物的政府部门的。与其我自己保留，不如交给博物馆，让大家而不光我自己共同欣赏这些收藏品，这才是我的最大乐趣。对我们小孩来说，最重要的是附近有一道河水。据说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好些年，有人在河当中看到一条鳄鱼，于是大家就给这条河起了个名字叫&ldo;鳄鱼河&rdo;。我们常到河边钓鱼和游泳，记得有一次我在水中险些淹死了，在水面上拼命扑打，是身边一位小朋友伸手把我拉到了岸边，救了我一命。我在鳄鱼河边逃过了一劫，但是我们家养的骡子却没有那么幸运，有一匹丧生水中。说起我们家的骡子，有一段翘有兴趣的故事。父亲最初买了一头骡子，并给它起个名字叫&ldo;福骡&rdo;。为何父亲在我们的农场里不去养马而去养骡子？原来骡子是由公驴配母马、或者公马配母驴交配生下的。

大多数骡子都是公骡，这就是说驴是父亲、马是母亲，骡子是不能生育的。我父亲所以给这头骡子起个名字叫&ldo;福骡&rdo;，自有他的道理。我问父亲，为何他不买马而买骡子，而且叫它&ldo;福骡&rdo;。父亲说，骡子和驴相比，寿命长，有耐性，能干活，更聪明利索，而且不犟。比起马来，还吃得少。听父亲这番话，我觉得他就像是一名畜牧科学专家，经过一番研究才得出结论：养骡子胜于养马。&ldo;但是名字呢？&rdo;我问。父亲说，骡子有这么多优点，有赖于上天赐福，所以我叫它&ldo;福骡&rdo;。第一头&ldo;福骡&rdo;在鳄鱼河中淹死了，父亲又买了另一头骡子，就叫&ldo;2号福骡&rdo;。2号没活多久，那时是以色列独立之前，从距离我们村庄不远的英国军营里开出一辆英军坦克，将2号撞死了。我父亲又买了另一头骡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ldo;3号福骡&rdo;。3号随我们迁到了我们莫沙夫合作社的所在地，过了多年老死了。这就是我家4头&ldo;福骡&rdo;的结局。幸好过了几年我父亲买了一辆汽车，我建议给汽车起个名字叫&ldo;5号福骡&rdo;。我相信，生长在城市里的我的同年朋友都不会有这样的故事。我很幸运能生长在农村，要不然哪里去找这番有趣的经历呢？以色列的基布兹和莫沙夫基布兹和莫沙夫的农村社会经济组织形式，对以色列的社会发展起到意义重大的作用。很少有人知道，以色列的一位开国元勋、这个新生国家的第一任总理本古里安是务农出身。他早年从波兰移居以色列后，就来到寸草不生的内格夫沙漠，和其他伙伴一起创办起沙漠上最早的基布兹，发誓要用劳动在这里开辟出良田。晚年离开总理职位之后，本古里安重归故里，再次返回他在内格夫的希德博克村重操旧业，直至1973年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在当地逝世，在沙漠的一处绿洲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必须在这里特别提到，我和我夫人列金娜对本古里安总理本人深怀敬意和感激之情。我们特别荣幸，这位在以色列历史上功勋卓著的重要人物，亲自参加了我和夫人1958年举办的婚礼仪式。我至今珍藏着本古里安总理与我们在婚礼上的留影，这是我毕生保留着的最珍贵照片之一，是对我们一生服务祖国的最大激励。我今天可以无愧地说，我和我们家人忠诚地继承了本古里安总理开创的事业。以色列的开国总理和农村基布兹这段情缘，是颇具象征意义的，犹太人实现复国梦想的实际步骤，可以说是从农村基布兹开始的，没有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强有力支持，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以色列。早期犹太人从各个国家移民巴勒斯坦，一开始主要是从事农业，建立基布兹和莫沙夫形式的农业定居点。以色列建国初期，大批犹太移民汹涌而至，建立基布兹和莫沙夫的问题更形突出。1948年在以色列生活的犹太人数为60万左右，经过11年时间到1959年新增移民达100万，总人口增长166％，增加一倍多。回到以色列的犹太移民，遇到吃住方面的严重困难。当时以色列面临这样一个严峻的问题：如何养活突然猛增的160万人口。为了让中国读者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计算：假定中国人口在同样时间内也以同样比率增长，那么133亿人口将变为3538亿，设想一下如何来养活这么庞大的人口！要靠农业，但是单靠现有农业是无法解决全部问题的，只有把移民分散到以色列的不同地方，教会他们务农，让他们自食其力。谈何容易！这些移民不说全部至少也是大部从未干过农活，他们不是商人就是学者、银行家或者科学家，唯独与农业无缘。他们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此前没有任何农活的经验，必须依靠良好的组织通过合作才能求得生存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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