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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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我的?&rdo;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匀称、大腿修长的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准备撬锁。

丛明忙说：&ldo;你先别撬，挺好的车子，你再想想，平时钥匙放在哪儿?&rdo;

&ldo;平时我就放兜里呀!&rdo;林天歌把兜口又掏了一遍，摇了摇头。

&ldo;你再想想，你今天进这个院子以后，你都在哪儿掏兜来着?&rdo;

丛明把车子放好，启发林天歌好好回忆，然后他就跟着林天歌把经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他心血来潮地想起侦查课上讲的模拟试验，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他说：&ldo;你看，你的钥匙像这串里的哪一把?这个?好，咱们把它取下来，你看着，现在咱们把它扔到地上，你再看看，钥匙落到地上就是这种颜色，看清楚了吧!来，咱们再重新把你走过的地方再走一趟……&rdo;

用这个法儿，他们真的就找到了那把丢失的钥匙，林天歌很感动，他握着丛明的手说：&ldo;大哥，谢谢你呀!&rdo;

其实这个时候，丛明已经调到了防暴队，他只是还没去报到，他15岁就参军，在部队当侦察兵，后来复员到公安局，在办公室调研科做秘书工作，整天写材料，可以列席局长办公会，他发现搞过案子的领导说起话来总是头头是道，而没搞过案子的，简直就没有发言权。在他的思想当中，一个警察，没干过刑警，就不算警察。不会破案子的警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完整意义的警察，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写字的。1984年7月份成立防暴队，他就坚决地找局长要求去防暴队，在部队他一直当射击教练，他仍愿意搞老本行。为此，主管办公室的局长对他非常有意见，许多人也不理解他，觉得放着办公室秘书这么稳定的工作不干，偏要去防暴队那种危险的地方，打打杀杀，简直不可思议……

等他去防暴队报到，林天歌和夏小琦、秦一真、鲁卫东等警校首届17名毕业生一起分配到防暴队，他和林天歌再次见面，林天歌跟他已感很亲切很熟悉了。林天歌握着丛明的手说：&ldo;丛哥，那次找钥匙我就觉得你这人待人特别好，做事特别认真!&rdo;

以后林天歌一直喊他丛哥。林天歌到防暴队不久，就在那个盛夏的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他们几个人约着一块去军区礼堂看电影，当时全市正在上映《白发魔女传》，看完电影出来，在他们的前面走着一个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子，林天歌喜欢开玩笑，他就跟鲁卫东说：&ldo;哎，你们看，咱们前边的那女孩像不像白发魔女!&rdo;话音刚落，身后就遭了狠狠一拳：&ldo;你他妈的说谁是白发魔女?你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rdo;

林天歌回过身来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怒气冲冲地吼着，他说：&ldo;你有话好好说，你干嘛动手动脚!&rdo;林天歌话音还没落，那人又挥了一拳，林天歌一看急了，他个子比那人高出一头，一挡一击，那拳正砸在一脸横肉的鼻梁上……

那一拳将那人的鼻梁骨给打断了，当那个人知道林天歌是警察后便更加不依不饶地到公安局告状，听说那家人很有些背景，公安局领导考虑到影响，最终把林天歌从防暴队发落到中山路派出所。

当时毕业能分到市局防暴队，对于男生来讲是很光彩荣耀的事儿，一下子由市局到了派出所，林天歌真的有一落千丈的感觉。丛明和林天歌住一屋，丛明看林天歌情绪低落就安慰林天歌说：&ldo;咱不在乎在哪儿，在派出所照样也能干好，别分到这儿就感觉翘尾巴，分到派出所就抬不起脑袋，过若干年以后，不定谁是谁非呢，在这儿的不见得干得好，反过来，在派出所的很可能先出成绩……&rdo;

林天歌就在这种情况下走了。林天歌走了以后陈默顶替林天歌来到防暴队，陈默、鲁卫东和丛明住一个屋。

后来林天歌时常来防暴队找他们聊天，丛明说：&ldo;天歌，你呀，下去当管片民警，你首先得把治保会的老大妈组织好，只要防范好不发案子，你的成绩很快就会显露出来!&rdo;

丛明还记得有一天，林天歌特意来找他，兴高采烈地告诉他：&ldo;丛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入党了!&rdo;丛明挺为林天歌高兴的，因为在他们那一届里，林天歌是第一个入的党。他拍拍林天歌的肩膀说：&ldo;怎么样，大哥说的话不错吧!&rdo;林天歌说：&ldo;丛哥，我挺感激你的，那时候没人跟我说那种话，下去以后我真按你说的做了，我也挺卖力气，我的管片防范的就是好，就是发案少，没想到我的组织问题解决的这么快!&rdo;

&ldo;好好干吧!你还会取得更大的成绩的。&rdo;丛明由衷地说着祝愿的话。

丛明考上公安大学刑事侦查系时，林天歌来送他，并把自己带了多年的一只钢笔送给了丛明，那只钢笔现在仍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别着呢，丛明没想到这只钢笔现在竟成了林天歌的遗物了……

&ldo;丛明，把你卸这儿吧?&rdo;秦一真喊他。

丛明一看，已到了他家家门口了，忙说：&ldo;你们上我那儿坐会吧!&rdo;

夏小琦说：&ldo;不了，得紧着查去呢!&rdo;

&ldo;有线索了吗?&rdo;

&ldo;有啥线索呀，公安局这点事你还不清楚，几百人起着哄地上案子，按部队讲话叫&lso;大兵团作战&rso;，这么多人，就像泥池子里的鱼一样，多有条件的案子，也是越搅和越浑!&rdo;夏小琦说的都是实情。丛明深有同感地说：&ldo;我早就看出来了，中国的刑侦体制一定要改革，为什么在中国的土壤里产生不了侦探，关键在于机制的不合理，你就拿前几年赫战勋那个案子来说吧，那案子多有条件破呀，生让那帮官僚给耽误了……好了，一说话就长了，你们先忙，回头咱们再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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