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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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摩丝?&rdo;红红走上前来，步伐轻巧从容。

&ldo;红红?&rdo;丝丝反问。在那一刻，她虽然不知道她有着怎样不平凡的经历，却可以肯定一点，曾经受过很正规的舞蹈训练。

&ldo;你好，这次可能要麻烦你了。&rdo;红红已经伸出了她的右手。

&ldo;不用客气，让你久等了。&rdo;丝丝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冰凉而纤细，竟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丝丝暗暗地打量着她，脸上虽略显消瘦，却不减秀丽，有一份洗尽铅华、尘埃落定的从容。雪白的羊毛衫，黑色的牛仔裤，裤管上有暗色的水仙花，黄色的精致小背包斜挂在腰间。

&ldo;没关系，最近我的时间有点太多了。&rdo;红红轻启红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ldo;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rdo;预感到事情绝不简单，丝丝提议道。基本上她应该算是个懒人，能坐的时候决不会站着，能躺的时候决不会坐着，唯一活跃的只是头脑里小小的灰色细胞。

&ldo;好吧。&rdo;在红红的引领下，两个人来到校门口的&ldo;浪漫满屋&rdo;咖啡厅。

……

那天傍晚丝丝接到一个电话。

&ldo;你好，请问&lso;摩丝&rso;在吗?&rdo;语音非常柔和的女声。

&ldo;我就是，你哪位?&rdo;自从那件事在校园里传开以后，找她的电话就特别多，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声音，所以丝丝并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

&ldo;摩丝&rdo;是拉拉送给丝丝的外号，取的是&ldo;福尔摩丝&rdo;的最后两个字，所以她很喜欢。其实拉拉的灵感来源于丝丝短而简洁的发式，好像打过摩丝一样。没料到这名字竟然不胫而走，人气旺盛，节节攀升，以至于到了最后，人家反而不知道丝丝的真名了。

&ldo;你不认识我，不过我却是久仰你的大名，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rdo;

丝丝静静地听着，心里面不以为然，这些天来找她帮忙的人太多了。小偷小摸的事情是最多的，简直可以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只好一概谢绝。最离谱的是，有一位同学竟然说他最好的朋友&ldo;花花&rdo;被人杀害，连尸体都不见了。丝丝当时就吓了一跳，忙问他没有报警吗?他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哭道：&ldo;警察竟然说不管，花花可是我最心爱的狗狗!&rdo;

第二次当有人告诉丝丝，&ldo;志志&rdo;被人蓄意伤害的时候，她立即警觉，问志志是不是猫猫狗狗的名字，对方发誓说不是。但在丝丝询问伤情的时候，她却期期艾艾地说，志志是男朋友送给她的一只小乌龟。

到后来，甚至只要有人说&ldo;请帮忙&rdo;三个字，丝丝就会立即有一种立即挂电话的冲动。上周末，她在学校小卖部给老妈打电话。后边的同学说了一句：请帮忙让一下!丝丝立即&ldo;诓&rdo;的一声挂了电话，以至于她妈妈的耳朵嗡嗡作响了两天。

丝丝并没有挂电话，可能是直觉吧，她认为这次是真的有事。

……

&ldo;浪漫满屋&rdo;咖啡屋距离学校西门也就一百米的距离，做的本就是学生的生意。想必他们也知道，大学生虽然不赚钱，却是极强劲的消费团体。咖啡屋的服务生年龄都不大，一律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进门领班就笑眯眯地迎上来，熟稔地跟红红打招呼。

&ldo;一杯冰水，你要点什么?&rdo;红红看也没看递过来的nu，转而问丝丝。

&ldo;冰水，谢谢!&rdo;丝丝虽然来得很少，却也知道这里只有冰水是免费的。虽然如此，到这里来的客人极少只要冰水的。当然，熟客例外。

&ldo;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牛奶咖啡好吗?&rdo;红红问道。

丝丝明白她的意思，不必替她省钱。可是让她纳闷的是，红红的语气，竟然给人一种久经风尘，善解人意的感觉。

&ldo;冰水!不用换了。&rdo;略一沉吟，丝丝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大多数人来说，吃喝只有两重目的：生存或者享受。现在却并不是享受的时候。大多数饮料都有颜色，相较之下，冰水便纯净得多，而且客观上也有助于保持清醒。冰水很快就端上来了。就生存而言，一杯白水足矣，可惜人们要得往往不仅仅是白水。

红红把装了大半冰水的纸杯，缓缓移到自己面前。右手拿起细长的吸管，放进杯中，顺时针方向，轻轻搅动几圈，停止。眼睛一直注视着杯中的漩涡，直到风平浪静。丝丝突然想起痞子蔡在《槲寄生》里对荃的描述，&ldo;思念&rdo;两个字瞬间闪现在脑海里。红红是在思念吗?她在思念谁呢?

&ldo;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天我要的也是冰水。&rdo;轻轻地啜了一口，红红先开口了。

&ldo;他是谁?是他吗?&rdo;红红微微眯起眼睛，自觉问了两个愚蠢的问题。

&ldo;是的，可惜他已经不在了。&rdo;红红的眼睛里似乎有微光闪动，将视线转向了一边，&ldo;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重要，直到失去的时候。&rdo;

&ldo;请节哀，我想他在天国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rdo;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丝丝不禁有些失措，只好照搬电影里的台词，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酸。

&ldo;谢谢你，不过他曾经说过，他死后是一定会下地狱的。&rdo;红红黯然道。

红红的话让丝丝想起大家对他的看法：一个十足的混混，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很多人对他的死拍手称快。这样的一个人，值得别人去爱吗?丝丝尽力把心里的疑问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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