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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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戚老夫人面有难色。&ldo;摆摊卖钱？你是戚家的孙小姐，怎么可以……&rdo;

&ldo;我不说，谁知道我是戚家的孙小姐呢？&rdo;戚书雅微笑，&ldo;我想自食己力，不想当米虫。&rdo;

戚老夫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ldo;我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过活，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的料。&rdo;戚书雅紧接着又道：&ldo;在我来到戚家之前，早已计划要以染织为业，开一家工坊接单做买卖，等染织的事业有成，再开一家染织塾，开班授课。&rdo;

这就是她穿越前的计划跟心愿，她本以为创业无望，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让她在这儿找到了一线希望。

&ldo;你会染织？&rdo;戚老夫人这下子可来了兴趣，打量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

&ldo;嗯。&rdo;她点点头，&ldo;很多植物的根、茎、果实、花、叶，甚至是木材树皮，只要萃取其汁液，就能染出各色布料。&rdo;

&ldo;这些是谁教你的？&rdo;戚老夫人问道。

戚书雅急中生智回道：&ldo;是我娘。&rdo;反正戚老夫人对寿娘并没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及认识，再加上寿娘也去世了，她不用担心谎言被拆穿。

一听她提起寿娘，戚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愧疚，&ldo;你娘？&rdo;

&ldo;是的，我娘她懂得很多植物及染织技法，而且心灵手巧、擅长女红，我会的技能都是她教给我的。&rdo;

听着，戚老夫人眼睫一垂，沉默了。

戚书雅的心微微一抽，因为她觑见老夫人眼底那一抹深浓的惆怅跟愧疚。她想，戚老夫人必定为着当年一时气愤棒打鸳鸯，导致连儿子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而感到后悔吧？

她是抱着什么想法把她找回来的？想要赎罪还是补偿？想她这么大年纪了，心里还有放不下的遗憾跟歉疚，也挺让人心疼的。

&ldo;我……从没好好认识你娘。&rdo;戚老夫人抬起眼，叹息地问道：&ldo;她恨我吧？&rdo;

迎上她那彷佛希望得到救赎的眼神，戚书雅心生不舍，安慰的话语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ldo;不，她从没恨过您。&rdo;

没有人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犯过错的，而且各人立场不同，戚老夫人当年的坚持倒也没有所谓的对与错，既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必要让这样的悔恨延续下去。

&ldo;是吗？&rdo;戚老夫人稍感安心，喃喃地道：&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ldo;老夫人，那……&rdo;戚书雅又将话题拉了回来，央求道：&ldo;能把西小门的屋子租给我吗？&rdo;

&ldo;你喜欢就拿去用，别说什么租。&rdo;

&ldo;不成。&rdo;她坚定地道：&ldo;我不想白吃白喝又白拿戚家的资源。&rdo;

戚老夫人眉心一蹙，&ldo;孩子，这里也是你的家。&rdo;

戚书雅顿了顿，一时没有接话。虽然她感受到戚老夫人的关心，但老实说还是没有真正的归属感，对于把自己当成是戚家的一分子仍有点心理障碍，而且她一直以来都秉持一个信念，想要得到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努力，她无法免费拥有或享受什么。

&ldo;请您收我房租吧！&rdo;她直视着戚老夫人，态度坚决，&ldo;不然我无法安心的待下来。&rdo;

看着她，戚老夫人的心情起伏翻腾着。

过了十九年清苦的日子，如今能享受这荣华富贵，任谁都会欣喜若狂吧？可是她不要这一切，还说她要自食其力？好个倔强又硬颈的孩子！

仔细回想，她年轻丧夫，不只要一肩扛起教养三名子女的责任，还要打理戚家祖上留下的铺子，初时，多少人质疑她、不服她，可她咬牙撑了下去，让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对她另眼相看，称她一声&ldo;女当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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