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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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但埃勒里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她有这样的想法。

&ldo;克拉克先生，大概还有一些树后来死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树桩和树根也都不见了。玛萨（又是玛萨！）说日记里没有提到华盛顿在这里种树的确切数字。&rdo;

&ldo;你看那些洞。共十二个，不是吗？呈三角形‐‐他把树种成三角形。你看在树与树之间的距离不够再种一棵树。不，先生，先生，一直就只有那十二棵，都在那儿呢。是我照看着全部这十二棵树。&rdo;

&ldo;三角形里面多余的那棵树是干什么的？你没有连根拔起那一棵，克拉克先生。&rdo;

托比尔斯&iddot;克拉克又唾了一口。&ldo;你对树并不在行，对吧？那是我六年前才亲自栽下的一棵樱桃树。和华盛顿没有任何关系。&rdo;

妮奇在那儿哧哧发笑。

&ldo;你是否仔细检查过这些洞里的土‐‐&rdo;

&ldo;检查了。瞧，先生，要么就是有人一百年前已经将那个东西挖出来了，要么整个故事就是一个星期六夜里杜撰出来的弥天大谎。究竟怎么回事。现在玛萨和其他几个老乡在一起。&rdo;托比尔斯&iddot;克拉克补充道，第四次唾了一口。

&ldo;不要让我耽搁你们的时间。&rdo;

&ldo;这看起来不太符合华盛顿的性格，&rdo;詹姆斯&iddot;伊齐基尔&iddot;帕奇那天晚上说。他们围坐在客厅的火炉旁，吃着克拉克小姐做的饭，心情都很忧郁，至少在波特小姐看来，确实很沉重。巴伦尼斯&iddot;切克的表情就像是显得吃惊而无奈。

明天天亮之前不会有火车，她以前还从没有在一间农舍的床上过夜。天黑以前他们专心阅读了《西米恩&iddot;克拉克的日记》，寻找有关华盛顿遗物的线索。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一段只是说&ldo;总统陛下在红色谷仓后面亲自栽种了一片三角形的橡树林，按他向我说的那样，并且将他的短剑和半角银币放进一个铜盒里，埋在了其中一棵橡树下面，他说那盘子还是由波士顿的里维尔先生做实验铸造的。&rdo;

&ldo;怎么和他的性格不符，帕奇先生？&rdo;埃勒里问。他已经盯着火苗有很长时间了，几乎不像在听。

&ldo;华盛顿不是浪漫主义者，&rdo;那个大块头男人干巴巴地说，&ldo;还没有关于他的什么废话。我没听说他还有这样一次经历。我开始想‐‐&rdo;

&ldo;但肖教授自己说日记不是伪造的！&rdo;玛萨&iddot;克拉克嚷道。

&ldo;哦，这书的真实性没有问题。&rdo;肖教授显得不高兴，&ldo;但它可能只是一种简单的文学杜撰，克拉克小姐。森林中尽是这些东西。我恐怕也得等找到那个里面装东西的铜盒子来证实这个故事……&rdo;

&ldo;哦，亲爱的，&rdo;妮奇冲动地说，她这会儿确实为玛萨&iddot;克拉克而感到难过。

埃勒里说：&ldo;我相信这件事。宾西法尼亚的农民们在一七九一年还没听说文学杜撰，肖教授。至于华盛顿，帕奇先生‐‐没有人能够如此执着。加上他的妻子刚刚从病中恢复过来‐‐在他回家过生日的路上……&rdo;

埃勒里再次陷入沉思。

突然，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ldo;克拉克先生！&rdo;

托比尔斯在角落里动了一下。&ldo;什么事？&rdo;

&ldo;你曾经听到你的父亲或者祖父‐‐你们家族的任何人‐‐说过房子后面还有别的谷仓吗？&rdo;

玛萨一直盯着他。此刻她大声说：&ldo;爸爸，是这样！在别的地方还有过不同的谷仓，当年华盛顿栽种的小树林被砍掉了，或者死了‐‐&rdo;

&ldo;不对，&rdo;托比尔斯&iddot;克拉克说，&ldo;除了这个谷仓外没别的。当初的一些木材还留着呢。刻在上面的日期还清晰可见‐‐一七六一年。&rdo;

妮奇早早地起了床。一阵有节奏的劈砍声穿过冰冷的寒气吵醒了她。她把床罩一直裹到鼻子上面，从后窗往外看，只见埃勒里&iddot;奎因在晨曦下挥舞着一把大斧，活像一位披荆斩棘的开拓者。

妮奇很快穿好衣服，浑身冷得发抖，把毛皮披肩搭在肩膀上，冲下楼，出了屋，跑到了谷仓那边。

&ldo;埃勒里！你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还是半夜！&rdo;

&ldo;我在砍这些树桩呢，&rdo;埃勒里边说边继续砍了起来。

&ldo;这里的柴火已经堆成山了，&rdo;妮奇说，&ldo;真的，埃勒里，我想你这俏也卖得太过分了吧。&rdo;埃勒里没有回答。&ldo;不过，有些事‐‐砍伐乔治&iddot;华盛顿栽种的树是令人讨厌和不体面的。这是故意毁坏文物的行为。&rdo;

&ldo;我有个想法，&rdo;埃勒里气喘吁吁地说，他停了一下又说，&ldo;一百五十多年是个很长的时间，妮奇。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即使对一棵树来说也是这样，在那个时候。比如说‐‐&rdo;

&ldo;那个铜盒子，&rdo;妮奇呼吸有些急促，能看得出来，&ldo;被树根包起来了。它一定是在其中一个树桩里面！&rdo;

&ldo;现在你也会动脑子了，&rdo;埃勒里说，他又挥起了斧头。

两个小时后，当玛萨&iddot;克拉克叫吃早饭时他还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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