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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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我会听的，&rdo;欧沃霍瑟最后说。&ldo;我会做的，诸神保佑，我说谢啦。&rdo;

&ldo;换句话说，他讲了一堆理由来说明为什么那件事是愚蠢的，&rdo;埃蒂后来告诉她的时候这样说，&ldo;然后他却完全按照罗兰的想法做了。就像魔法一样。&rdo;

&ldo;有时罗兰就是魔法，&rdo;她说。

6

卡拉的一行人在路南边一块漂亮的山顶空地上扎了营，离大路并不很远，但也已经离开了光束的路径。天空中的云纹丝不动，低得仿佛伸手就能够到。穿越森林的路被小心地做了标记；苏珊娜看到有些刻在树上的标记像她的手掌那么大。这些人也许是干农活或喂牲口的好手，但毫无疑问，丛林让他们不安。

&ldo;要我帮忙推推轮椅吗，年轻人？&rdo;他们离山顶还差最后一截上坡路的时候欧沃霍瑟问埃蒂。苏珊娜在他身上闻到了烤肉的味道，她很好奇如果卡拉汉－欧沃霍瑟一帮人都过来见他们了，那么是谁在做饭呢？那个女人是不是提到一个叫安迪的人？也许是个佣人？她提到过。欧沃霍瑟的人？也许。一个可以戴得起现在扣在他头顶的那顶大帽子的人，当然可以雇得起一个佣人。

&ldo;谢谢，&rdo;埃蒂说。他还不敢在后面加上&ldo;我请求&rdo;（他仍然觉得那有点虚假，苏珊娜想），但他转到一边，把轮椅的把手交给了欧沃霍瑟。这个大农夫体格庞大，上坡很陡，而且他还推着一个重约一百三十磅的女人，但是他的呼吸虽粗重，却仍然很规律。

&ldo;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欧沃霍瑟先生？&rdo;埃蒂问。

&ldo;当然。&rdo;欧沃霍瑟回答。

&ldo;你中间的名字是什么？&rdo;

一时间欧沃霍瑟停止了前进，而苏珊娜则很惊讶埃蒂问了这样一个问题。&ldo;这是个古怪的问题，小伙子，为什么问？&rdo;

&ldo;喔，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rdo;埃蒂说。&ldo;事实上，我用这来算命。&rdo;

小心啊，埃蒂，小心，苏珊娜想，但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ldo;啊，是吗？&rdo;

&ldo;是的，&rdo;埃蒂说。&ldo;现在，你听。我打赌你中间的名字是以&rdo;‐‐他好像盘算了一阵‐‐&ldo;是以字母d开头的。&rdo;他用高等语发了那个字母的音。&ldo;我长话短说。五个字母？也许只有四个？&rdo;

往前推的动作又停止了。&ldo;见鬼了！&rdo;欧沃霍瑟叫道。&ldo;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rdo;

埃蒂耸耸肩。&ldo;这只不过是计算和推测罢了，真的。事实上，我猜错的次数和我猜对的次数差不多。&rdo;

&ldo;错的时候比较多。&rdo;苏珊娜说。

&ldo;告诉你吧，我中间的名字是戴尔1『注：戴尔（dale），正好四个字母。』，&rdo;欧沃霍瑟说，&ldo;虽然好像有什么人向我解释过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家人。&rdo;

&ldo;我很遗憾，&rdo;苏珊娜说，很高兴看到埃蒂走开了。也许是去告诉杰克她说对了：韦恩&iddot;戴尔&iddot;欧沃霍瑟。正好十九个字母。

&ldo;那年轻人是个精明鬼还是个傻瓜？&rdo;欧沃霍瑟问苏珊娜。&ldo;告诉我，我请求，我自己搞不清。&rdo;

&ldo;两者都有点儿。&rdo;她说。

&ldo;但这个推的椅子倒不赖，你说呢？它像指南针一样灵活。&rdo;

&ldo;我说谢啦。&rdo;她说。暗地里叹了口气，放心了。这听上去还行，很可能她并没有刻意计划要这么说。

&ldo;它是从哪儿来的？&rdo;

&ldo;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地方，&rdo;她说。她并不喜欢这个对话。她认为该讲述（或不讲）他们经历的人是罗兰。他是他们的首领。而且，仅由一个人说出的话是不能被反驳的。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说点儿。&ldo;有一个无阻隔界。我们从无阻隔界的另一边来，那里的东西和这儿不同。&rdo;她伸长了脖子去看他。他的脖子和脸涨得通红，但是真的，她想，作为一个快六十岁的人他实在是做得不错了。&ldo;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rdo;

&ldo;嗯，&rdo;他说，清了清喉咙，往左边地上吐了口痰。&ldo;你知道，并不是我听说过或见过。我没出过远门；田里有太多活儿要干。不管怎么说，卡拉的人不是丛林人，你看出来了吗？&rdo;

哦，是的，我认为我看出来了，苏珊娜想，又看到了一个像盛菜的盘子一样大的路标。那棵倒霉的树能活过这个冬天就算是命大了。

&ldo;安迪说过很多次无阻隔界的事儿。他说，它会发出声音，但是究竟是什么他就说不出来了。&rdo;

&ldo;安迪是谁？&rdo;

&ldo;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了，女士。你也是从那个卡拉约1『注：此处是卡拉和纽约合成了一个词，callayork。』来的，像你的朋友们一样？&rdo;

&ldo;是的，&rdo;她回答，又一次提高了警惕。他推着轮椅绕过了一棵长着灰白色绒毛的老铁树。现在树变得稀疏了，饭菜的味道越来越浓。肉……还有咖啡。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ldo;他们不是枪侠，&rdo;欧沃霍瑟说，朝杰克和埃蒂一点头。&ldo;你肯定不会这样告诉我吧。&rdo;

&ldo;到时候你必须要自己判断。&rdo;苏珊娜说。

有一会儿他一言不发。轮椅在露出地面的岩层上隆隆作响。在他们前面，奥伊在杰克和本尼&iddot;斯莱特曼之间小跑着，那两个孩子已经以男孩们才有的闪电速度成了朋友。苏珊娜怀疑这是否是个好主意。因为那两个男孩是不一样的。时间会告诉他们，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不同，令人难过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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