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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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程小姐你好，我想问问，592昨天晚上你遇到什么怪事没有？&rdo;房东似乎比她更紧张，一边搓着手一边问。

小雅想起昨晚的事，仍心有余悸。

&ldo;我们进去说吧。&rdo;这个朴实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接着像泥鳅般灵活地溜进房间。

&ldo;事情是这样的……&rdo;房东欲言又止，&ldo;昨晚，我妈又犯病了。&rdo;

&ldo;啊？她怎么了？&rdo;小雅想起那个形如鬼魅的老太太，心底又泛出一丝恐惧。

&ldo;我昨天替朋友去值班，回来发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雨衣，在楼下的花园里乱跑。&rdo;他困窘地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汗，&ldo;我听她说了几句胡话，好像她攻击过你？&rdo;

原来是她！小雅惊诧地瞪圆眼睛，但是那双掐住她脖子的手，完全不应属于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ldo;看来确实没错，我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rdo;房东恭恭敬敬地对着小雅鞠了一躬，&ldo;希望你不要去报警。&rdo;

&ldo;我不会的，你放心吧。&rdo;小雅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精神病人也很可怕，但是比变态杀人狂好多了。

&ldo;你要搬家？&rdo;房东眼尖地看到客厅里放着的纸箱，皱眉问道。

&ldo;是的，我不想再继续住下去了，昨晚的事情给我的刺激也很大。&rdo;小雅指了指卫生间，&ldo;房间里的电器家具都没有损坏，你可以检查一下，就是卫生间的浴缸有点堵，但那是前一个租客弄的，跟我没关系……&rdo;

&ldo;你怎么知道是之前的房客做的？&rdo;房东猛地抬头看向小雅，目光阴沉压抑。

&ldo;因为我从里面掏出过一团头发，而且是短发。&rdo;小雅对房东的态度十分不满，&ldo;一定是个男人的，男人才那样邋遢。&rdo;

房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就又变得和蔼可亲：&ldo;那就这样吧，我会抽时间修理浴缸，你如果找好了房子，记得提前跟我打个招呼。&rdo;他笑眯眯地嘱咐小雅一句，就告辞离开了。

小雅长叹口气，有些惋惜地看了看这个整洁而干净的房间。多么可惜，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狭窄的方寸中找到家的感觉。但是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也该面对现实，回到家乡，舍弃那无望的寻找。

转眼暮色四合，夜色笼罩了天幕。小雅自从昨晚受到了惊吓，就没有好好休息。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刚晚上八点，百无聊赖，她又按下了电热水器的开关，打算泡澡解乏。但是今天却与往日不同，当滚烫的热水被放到浴缸里以后，居然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雅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何时，浴缸的侧面竟裂开了一个一指多宽的缝隙。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找房东。

&ldo;有人吗？有人在家吗？&rdo;她小心翼翼地敲着房东家的门，生怕再惊扰到那个神经失常的老太太。可惜敲了很久，里面都毫无回应。小雅长叹口气，转身要走，然而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发出&ldo;咔&rdo;的一声轻响，敞开了一丝缝隙。

&ldo;姑娘……&rdo;缝隙里有一张布满皱纹的、憔悴的脸庞，正殷切地呼唤着自己。小雅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ldo;救救我，&rdo;老人艰难地从门缝里伸出一只干瘦的手，&ldo;他是个疯子……快去报警。&rdo;

小雅双手按住胸口，久久不知如何回答。此时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老太太那只苍白的手仍执著地伸向她，592仿佛一截朽化的骸骨。

&ldo;程小姐，你在我家门口干吗？&rdo;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登时令小雅凭空打了个冷战。

感应灯再次点亮，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站在她身后的正是房东。他拎着一大包日杂用品，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居家男人无异。

&ldo;没、没干什么。&rdo;小雅吓得心惊肉跳，&ldo;我只是想告诉你，浴缸坏了。&rdo;

&ldo;又是浴缸啊，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吧。&rdo;房东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小雅，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向出租房走去。

小雅惊恐地回头看，却发现那个老太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回去了。那扇门仍微微地敞着，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亮，仿佛地狱的入口。

&ldo;哪里坏了？&rdo;房东一把把小雅推进屋里，反锁了房门，阴沉地问道。

&ldo;不用，我可以找工人来修。&rdo;小雅的脊背冒出一股凉意。

&ldo;我妈妈是不是又跟你说我是个精神病人？&rdo;他嘴角抽动，挤出一丝诡异的笑，&ldo;她总是对陌生人那么说，但是程小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相信一个疯老太婆的话。&rdo;

&ldo;我当然不会当真，&rdo;小雅急忙为自己寻找退路，突然伸手指向浴室里的那个浴缸，&ldo;这里裂了一条缝，真的不是我弄的，我刚刚把水放进去，它就裂了。&rdo;

&ldo;好的，我看看。&rdo;房东走进浴室，捋起袖口，仔细地检查浴缸。

在浴室刺眼的光芒下，小雅突然发现，他那粗壮的手肘上，竟然有一排细碎的齿痕。那月牙一般，还带着血印的痕迹，仿佛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小雅的心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她惶恐地看着这个淳朴而敦厚的中年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此同时，开始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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