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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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封九也不好拂他面子，客气回礼：&ldo;哪里，聂兄说笑了，能和聂兄结识，是封某人的荣幸。&rdo;

聂琦南说话有些慢，一字一字都在口舌间斟酌过一遍的样子，他问：&ldo;封兄匆匆离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在下冒昧前来，可有打扰？&rdo;

封九洒然一笑，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顺口把锅甩给了寄松散人：&ldo;能有什么要紧事，聂兄言重，说来见笑，我那师父指使我来给他取酒来着。&rdo;

&ldo;有事弟子服其劳，原是应当。&rdo;聂琦南说：&ldo;不瞒封兄，在下家中有个弟弟，最喜酒，也精通酿酒之术，酿出来的美酒飘香十里，灵气充溢，寄松散人乃当世丹药大师，若是喜好美酒，也好让我奉承一二。&rdo;

封九摆摆手：&ldo;哎，说句大不敬的，我师父那是个泥腿子出身，这么多年出息也没长多少，什么美酒佳酿都品不出来，就是喜欢街头小巷两文一大坛的烧刀子。聂兄莫嫌就好。&rdo;

聂琦南的话让他不动声色地堵了回来，也不气，脸色语气都不曾有丝毫变化：&ldo;光阴漫漫数百年，仍能一如往昔，寄松散人实在是令人敬佩。&rdo;

封九但笑不语。

聂琦南这么一来，封九越发确定聂氏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聂琦南找到他这里，怕是寄松散人的太极打得让聂老祖颇为头疼。就是不知道是只来找了他，还是连带着他那几个师弟师妹一起。

封九也不急，漫不经心地同聂琦南说些好听话，扯些零碎小事，不问来意也没点套近乎的意思，似乎就是应付个平常的泛泛之交。聂琦南耐心似乎也好得很，就陪着封九谈天论地，他见识广博，提个什么话头都能接上一两句，倒也有个相谈甚欢的表象。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便不知怎的偏离到了丹药上，聂琦南诚心赞道：&ldo;说来还得向封兄道个谢，年前好友柳继承蒙相助，封兄医丹之术精湛，实在是令人钦佩。&rdo;

封九余光瞥了聂琦南一眼，心说这是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封大狐狸转转眼珠子，有些惭愧地接道：&ldo;哎呀，碰巧碰巧，这不是我对医丹什么的也不感兴趣，我师父那个人又婆妈，总担心我出门跟人打打杀杀比较危险，就教了我两种救命的丹方。聂兄谬赞实在是不敢当，那日救人也是巧合，实不相瞒，我会炼的，也就那两种丹药，能救的，也就那几种常见伤。&rdo;

聂琦南：&ldo;……&rdo;

第7章第7章

聂琦南当然知道他在扯淡，但聂琦南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以至于他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准备好的说辞竟是毫无用武之地。他维持着面上的微笑，讪讪道：&ldo;寄松散人也是关心，能应付常见的伤病，到底是方便许多的。&rdo;

&ldo;是啊。&rdo;封九很是赞同：&ldo;可不是嘛，没钱的时候，卖点丹药什么的最是管用。&rdo;

聂琦南：&ldo;……&rdo;

聂琦南抬手捏了捏眉心，难得地感到有些头疼。

若说封九滑不留手，那寄松散人就是个球，圆不溜秋，半点能抓的棱角都没有。聂琦南回到聂尧身边，微微摇了摇头，表情很是无奈。

聂尧垂下视线，手里的念珠转了一圈又一圈，没说什么。封九也跟着回来了，刚回到观礼台上，安君越促狭地看了他一眼：&ldo;怎么，被人堵了？&rdo;

封九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脑袋：&ldo;那又怎样，左右谁也没占着便宜不是？&rdo;

花湘磕着把瓜子，呸地一声吐掉了壳，道：&ldo;我看聂老祖脸色也不大好看，看样子在寄松散人那也没占到便宜。&rdo;

林随托着下巴眼睛闪亮亮地瞧着花湘：&ldo;你开心什么，人得罪你了？&rdo;

花湘手指在自个脸上一指：&ldo;这不是咱长得花容月貌的，总能招来点一二三四的登徒子么。&rdo;

&ldo;嚯，谁这么有种？&rdo;封九一脸八卦：&ldo;说说呗。&rdo;

花湘眼睛一转，妖妖娆娆地往桌上一歪，抿着唇吃吃地笑：&ldo;听说你瞧上一个大美人，流水有意可惜花不落？&rdo;

封九一噎，扭头扫视周边一圈，瞅见几双满是好奇和喜闻乐见的眼睛，叹了口气，站起来就往外走：&ldo;啊，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别的事。&rdo;

花湘就在身后嬉笑：&ldo;哎呦封大公子，这怎么怂起来了？&rdo;

封九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冲着花湘一挑眉：&ldo;只要流水不干涸，总能等到花落的，你说是这个理不？&rdo;

花湘拊掌大笑：&ldo;说的没错。&rdo;

封九下观礼台之前，往聂琦南的方向瞧了一眼，果不其然见聂琦南正眼睛不错一下地盯着这边。封九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去坐下了，顺手抓了把花湘手中的瓜子，闲闲地窝在椅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数着时辰想南翼何时会到，想得满脸都是风月。甚至到了半夜，还精神奕奕地站在院中凉亭里瞅着月亮傻笑。

南翼收到封九传信的时候正在白虎那里，白虎认得那是灵宿盘所出寻踪术，很是有些诧异：&ldo;这气息陌生得很？灵宿盘传于四象之手，怎会被旁人所用？&rdo;

南翼摇摇头，起身就要离去：&ldo;我不知道，青龙当年扰了他命盘，我无法推演出什么前尘。&rdo;

&ldo;看来你心中已有计较，&rdo;白虎笑道：&ldo;看来我可以继续偷懒了。&rdo;

南翼头也不回应了一声：&ldo;有事还是会找你的。&rdo;言罢身化朱雀，流光一样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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