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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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了句：&ldo;不知浮图先生有何看法？&rdo;

第一卷：声名鹊起才士论会（三）

&ldo;不知浮图先生有何看法？&rdo;

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墨非的沉思，她微微抬头，只见众人都朝她望过来，而站立在正中央的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显然就是刚才开口之人。

糟糕，他们说到哪了？不过才出了一会神，讨论的话题似乎已经换了。

轻轻吸了一口气，墨非神色平静道：&ldo;浮图学识浅薄，深觉诸位先生见解独到，吾不如。&rdo;

矮小男子笑了几声：&ldo;浮图过谦了，刚才虽未发一言，但我等皆不敢小觑于汝。在下浅见，国以人为本，人以衣食为本，古者尚力务本而种树繁，躬耕趣时而衣食足，故农兴，则国富而民安。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亡农夫之苦。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故今之法律应贱商人，尊农夫。不知浮图先生是否认可？&rdo;

原来已经开始在讨论&ldo;农商&rdo;这个话题了。只是这人的观点不是典型的重农抑商？虽不赞同，但浮图并不打算反驳，正当她准备敷衍几句时，另一个男子已先一步反驳道：&ldo;贤圣治家非一宝，富国非一道。农故为国之根本，却不可因农而抑商。纵观诸国，商遍天下，诸殷富大都，无非街衢五通，商贾追利乘羡，可累万金，使国家富强。故抑商完全不可取。&rdo;

&ldo;阁下是？&rdo;矮小男子盯着那人问道。

&ldo;堑奚连家安慈，赵涵兄有礼了。&rdo;

被称为&ldo;赵涵&rdo;的矮小男子哼笑：&ldo;原来是连家之人，难怪如此推崇商贾？商之兴其实来源于民嗜欲。当年民朴贵本，安愉寡求时，那些奇y巧技根本无处可发挥。人心不古，以至商贾有了逐利之便。商贾不事生产，却聚富于身，生活奢靡，低买贵卖，品行低下，伤农而利己。长此以往，国未必可富，然必将损其国本。&rdo;

那名叫&ldo;安慈&rdo;的男子一时语塞。

墨非也承认，这个时代商人势大，很多世家都是以商起家，他们结交权贵，四处敛财，富可敌国，甚至还能影响朝政，这里可没有官不可从商的规定，很多权贵同时也是大商贾。

那个赵涵敢在这种环境下提出&ldo;重农抑商&rdo;的观点，不得不说是勇气可嘉。

这时墨非身边的卢言开口说：&ldo;赵涵兄之言未免偏颇。观虞之云鼎，庆之谛珀，富冠海内，皆为天下名都，非有助之耕其野而田其地者，居五诸之冲，跨街衢之路。故物丰者民衍，宅近市者家富。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也。&rdo;

卢言之意是国家富裕不在农耕而在通商。

&ldo;虞之云鼎？&rdo;赵涵大笑，&ldo;如今的虞国是何模样，不必在下多说诸位皆明。虞国富冠海内，商贾云集，可也正因为如此，彼国奢侈成风，贵族成日享乐，兵不精练，政不通达，是以招致如今之祸。卢言兄以此为例，是存有让炤国步其后尘之意否？&rdo;

卢言面色一变，目光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巫越。

&ldo;哈哈哈。&rdo;二王子厉骁道，&ldo;巫弟该好好盘查下府上的食客了，若是养了些不轨之徒，巫弟恐受其所累啊！&rdo;

巫越看也没看身旁有些瑟瑟的卢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ldo;多谢二殿下提点了，越自有分寸。&rdo;

卢言这时又面色发白道：&ldo;赵涵兄严重了，卢某怎会对炤国忠心不二，怎会存有不轨之心？&rdo;

&ldo;哼哼。&rdo;赵涵不依不挠继续说，&ldo;虞国商业兴盛，然风气败坏坏而竞于y靡，女极纤微，工极技巧，雕素朴而尚珍怪，钻山石而求金银，没深渊求珠玑，张网罗求翡翠，交万里之财，旷日费功，无益于用，甚至引来灭国之祸。鉴于此，难道我国不该引以为戒？&rdo;

不得不说，这个赵涵是个能说会道的强人，口若悬河能把人说得□。

他的几次成功辩驳，让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大王子都开始接受这个观点。炤国兴武重文，商业的发展虽比不上虞、庆两国，但氏族商贾的生活同样奢侈，更有不少以权谋私的事情发生。在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但经赵涵这么一说，厉宸立时慎重起来，同时也决定一定要将此人招入自己府中。

不同于众人的思虑万千，墨非在一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是真实的古代辩论直播。虽然觉得卢言有些可怜，但是她并没有为其出头的打算，毕竟在这里大出风头没有任何意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墨非这么想，可是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沉思，唯独墨非安然自若，想不被注意都难。况且赵涵本身对&ldo;他&rdo;也很兴趣，所以在注意到&ldo;他&rdo;的置身之外般的淡然之后，赵涵再次问向&ldo;他&rdo;：&ldo;浮图先生，在下见你似乎另有所得，不知能否赐教一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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