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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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张韫之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医药箱放在床边，开箱找出一个额温计，靠近了温常世，随即发现温常世头上有个肿块，而且看上去还很新鲜，形成不会超过12小时。张韫之指着肿块问喻霁：&ldo;小喻，这又是什么?&rdo;

&ldo;哎呀，他抓着我脚踝呢，我不得反抗啊，&rdo;喻霁理直气壮地说，他挤到张韫之身边，把温常世的被子揭开，露出他亲手为温常世穿上的浴袍，穿得歪歪斜斜，带子也没系好，&ldo;我不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嘛，昨天想给他洗一洗，结果他被我弄醒了，抓着我不放，我快痛死了，只好轻轻踢了他一脚。&rdo;

张韫之气也懒得叹了，打开额温计给温常世测了一下，三十八度六，额温计屏幕红了，发出滴滴的警示音。

&ldo;你用什么给他量出的三十七度?&rdo;张韫之面无表情转头问喻霁。

&ldo;我的额头，&rdo;喻霁腼腆地笑了笑，看到张韫之快发怒的表情，连忙正色道，&ldo;楼下翻出来的一个耳温计，不过我不大会用……&rdo;

张韫之开始检查温常世的伤口，喻霁待着无聊，便去厨房去给张韫之做饭。

他早上通知厨师，这个月他白天都要睡到下午，晚上出去玩，要厨师别来家里了。黎山这地方荒凉得很，外卖都叫不到。喻霁一边煎蛋，一边在心中后悔万分，早知道让张韫之给他带点儿午餐来。

刚做了一半，保姆房那儿突然传来一阵大动静，张韫之大喊了一声，还有一堆东西落地的声音。

喻霁心里一惊，铲子一扔就跑过去看，推开门，眼前场景叫他心跳急剧加速。

温常世醒了。他不知怎么把手铐弄开了，把张韫之弄翻了抵在床脚，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对准张韫之的眉心。

张韫之哪里受过这种虐待，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叫声，双手勉力握着温常世的手腕，想阻止温常世施力。

&ldo;操。&rdo;喻霁又骂了一句，他刚踏了一步进房，温常世就抬起头来，眯着眼审视他。

温常世的眼神和昨晚很相似，但好像又有些不同，他问喻霁：&ldo;你是谁?&rdo;

&ldo;你先放开他，&rdo;喻霁缓缓举起双手，向温常世示好，又很轻柔、很和缓地劝说，&ldo;他是我找来给您治伤的医生。我是喻霁，你还记得我吗。&rdo;

喻霁向前走了一小步，温常世顿时抬头，警惕地看着喻霁，喻霁只好又退了回去：&ldo;我没恶意的，我也不会打架。你放心。&rdo;

&ldo;喻霁?&rdo;温常世紧紧盯着喻霁的脸，又低头看了看张韫之，手劲稍微松了些，给张韫之留了点儿喘气的空间，追问，&ldo;我怎么在你家?&rdo;

喻霁刚想说自己从海边把他捡回来的故事，温常世又问：&ldo;我们什么关系?&rdo;

喻霁呼吸都顿了顿，心像停滞了一秒，然后重新又重又快地跳了起来。

&ldo;我们什么关系&rdo;?

这是什么问题。温常世是在诈喻霁，还是真的不记得?

喻霁盯着温常世的脸，从温常世的表情中寻到了一丝并不明显的迷惘。

在费尔南赌厅里没有，在昨晚短暂的清醒里也没有。

&ldo;你不知道?&rdo;喻霁问得很慢，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ldo;我不是在问你吗?&rdo;温常世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透露的信息，眼里的迷惘都散了，重新变得残暴起来，反问喻霁。

不过喻霁却没吃温常世那套，他心中既然有了怀疑，就一定要弄个清楚。喻霁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跟他爸装傻装纨绔子弟一般，又问了温常世一次：&ldo;你真的忘了吗?阿世?&rdo;

喻霁的外表占便宜，他一睁大眼睛，就会显得纯真无邪，让人不忍猜疑。

温常世也被喻霁骗到了，他皱起了眉头，念了&ldo;阿世&rdo;两个字，深深想了想，笃定地说：&ldo;我叫温常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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