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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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那是异常悲伤的目光。沉重的悲伤，又被努力忍住，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却不知道落在知情人的眼里，反而更让人难过。

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目光，让我想一想……啊，有了。九年前的满月之夜，当他将刀刃送进我的心脏时，就是现在的目光。

&ldo;哦……&rdo;

我想起来了。怎么会忘了呢。都是一时太高兴的缘故。

是这样啊。

&ldo;对不起，初代大人，我忘记了。&rdo;我站起身，明知没有必要，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下摆上的灰尘，&ldo;久等了，我这就来。&rdo;

初代神色纠结，视线在我们之间流转，最后对鼬点点头，说他去那边等我们。

鼬也站起身。现在他已经比我高大半头啦。可惜他长身体的时候就被疾病折磨，否则应该还会更高些。不过，健康就好。我忍不住比划一下我们之间的身高差，却被他抓住手腕。

&ldo;为什么？&rdo;他问，&ldo;夏月，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声音有些轻，飘忽着，如同不忍将什么惊动。

&ldo;我……大家都活下来了，不是很好吗？&rdo;我笑说。

他执拗地看着我。嘴唇似乎在颤抖。

&ldo;为什么。&rdo;

&ldo;哎呀，有什么&lso;为什么&rso;的……&rdo;

&ldo;夏月！！&rdo;

从来没听过他这么高声地斥责过谁。我都愣住了，周围其他人也都愣了。佐助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带着维护之意，不满道：&ldo;鼬，你就不能好好跟夏月说话吗。&rdo;

&ldo;让开，佐助。&rdo;他看也没看弟弟，脸色冷得可怕，也苍白得可怕。

&ldo;喂，鼬，到底怎么了？&rdo;佐助不肯退让。

&ldo;……算了，佐助。&rdo;我拍了拍少年的脊背，他也已经长大了，真是让人欣慰。

&ldo;鼬，你想要什么答案？&rdo;我问。

&ldo;夏月，为什么这样做？&rdo;他闭上眼。我以为下一秒自己会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其中会有形似手里剑的黑色图案漂浮旋转，看破一切伪装。但没有。当他重新睁开眼时，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压抑如风暴前的天空，甚至隐隐有些……

隐隐有些什么？那是什么情绪，我又不太看得懂了。

&ldo;因为，我想要你活着。&rdo;看不懂他也没有关系，我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我们向来是这样相处的。我随手抹了把脸，手下一片干涩，没有一滴泪水。既然如此，我就仍然以微笑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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