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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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家事（第3页）

“你是忘记了，你姑姑家离你家老房子不远，不过你四姑有心疾，不经常出门。你四叔——他给老刘家做了上门女婿。”

林立点点头，又问：“那我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爹成亲那年冬天，你娘就是给你爹买来的，为了给你奶奶冲喜，你爹成亲四十天，你奶就去了。”

怪不得大伯娘蔡氏成天骂娘是丧门星，原来缘故在这儿。古人真是愚眛无知，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冲喜能把病冲没了，要大夫干什么？

林立没有问二伯，因为在小林立有限的记忆里，二伯曾经回过大伯家，带了一包糖给堂哥吃，小林立也在家里，二伯都没有给他一块糖。

齐天又开始讲爹爹从小就是孩子王，奶奶都管不住他，十来岁就去镇上找活干，也不知和谁学了拳脚功夫，就到县上镖局上工，天南海北地跑。又说林立像他爹，不光长得像，性子也像，敢说敢干的，闯荡。

林立明白闯荡就是不怕生，敢说话，不怯场面。

林立算是看出来了，锁子像他爹了，十足的话匣子，提起话头就聊开了关不上。

齐天直接把牛车赶到了林立家，车一停，锁子就欢呼着“冬子哥”跳下车，扑到站在院子里的哥哥身上。

大婶子把林立买的东西一股脑地搬下车，送进了屋，林立拎着土篮子跟在后面叫哥哥“快进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哥哥身上挂着一个胖锁子，歪歪倒倒地进了屋子。

刚走进厨房，就听到屋里，少言寡语的大婶子正兴奋地和娘讲着林立卖松香皂的经过，末了总结“二小子真是人不点，心眼真多。”就是人小鬼大呗，林立心里吐糟，大姐，真论起来不一定谁大呢。

林立进了屋，惊讶地发现炕上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很瘦，长挂脸，脸色苍白，有一双美丽的大眼晴，微厚的嘴唇，上唇有个美人珠，一下子使整个人生动起来。

林立搜索记忆有了模糊的印象，她去看过娘几次，娘一见到她就落泪。

此刻妇人正对着林立笑，娘一边下地一边说:“这孩子，见到四姑也不打招呼。”

林立恍然，这就是小林立那个有心脏病的四姑，真是一个病美人。

林立也对着四姑笑，叫了声:“四姑。”

四姑招手，林立脱了鞋上炕，拎着篮子给四姑看“四姑，看，别人给的小白狗。”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立很自然地就对四姑有了亲近感。

四姑摸摸林立的脸，笑眯眯地看了小狗一眼“是挺好看的。”

这时，大姐领着妹妹和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进了屋子，小姑娘一看到小狗，就娇滴滴地叫道:“小白狗，好可爱呀。”

妹妹也爬上了炕凑了过来，林立把小狗放到炕上，让小妹玩，篮子边破了怕扎到妹妹，赶紧把篮子扔到地下。

大婶子把娘拉去了西屋，林立明白，她是去给于氏银子了。

炕上堆着林立买的东西，林立打开糖包，每人分了块糖，也塞了块糖给四姑，四姑笑着剥了糖纸吃了。

林立拿出绢花和头绳显摆，两朵红花，一朵蓝花，一对红绸子头绳。小姑娘立刻将一对红绸子头绳抢过去:“好漂亮，送给表姐吧。”

四姑脸沉了下去:“小文。”语含警告。

林立才知道，漂亮小姑娘是四姑的女儿。

小文撅起嘴，放下头绳，林立虽然心中不喜，仍然把头绳拿起来放到小文手里，小文才又笑了。

林立递给大姐一只头花:“喏，大姐送你的。”又把另一朵戴在小妹的揪揪头上，小妹晃着脑袋笑。那只蓝色头花林立只好送给了四姑。

一本《论语》、一支毛笔递给站在炕沿边的哥哥，又指着另外两本书:“哥，咱俩一起看。”哥哥高兴地点头。

“走啦，赶紧回家吧。”

齐天在外面喊。

四姑便带着小表姐小文坐牛车和他们一起回去，临走时，小表姐吴文要抱着小狗走，四姑不让，吴文抽抽答答地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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