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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道轻手给自己的爱徒立了墓碑,并且刻了字:爱徒望川之墓。
他静静地站在坟前,说了几句话。
七七:“主人,想知道老道说了什么吗?老道说……”
时宁:“不想知道。”
七七立刻闭了嘴,抿着唇,忍住眼泪。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白须老道又变成了之前的那副潇洒模样。
他一手拿着一壶酒,恭敬地对时宁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徒弟的房间里究竟有什么啊?”
看着老人殷切期盼的眼神,时宁将拒绝的话吞下腹,点了点头。
望川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桌一椅一床外,最惹人注目地就是墙上那一圈手绘画。
里面的主人翁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千姿百态。
七七拿着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抽噎着说:“主人,这画里面竟然全是你。”
其中还有一些纸张犯了黄。
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时宁走到其中一张画前。
画中,少女懒散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棠花开。
她嘴角微扬,露出欢喜的模样。
是她不曾有的模样。
老道叹了一口气:“鬼神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时宁点头,“是!”
见少女这么一副淡定模样,老道多少有点失望。
自己的徒弟终究是感情错付了啊……
无奈摇头,苦笑一声,不再继续说话,双手靠背,举步离开。
落日西下,映照在老人些微佝偻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时宁看着院内的大槐树,听那槐树下的鬼哭狼嚎声。
终是道:“等送完这个老道,就走吧。”
七七:“嗯。好”
出乎时宁的意料,这个看上去好似随时都能被风刮跑的老道活到了一百四十五岁,于一个祥云遍满天的傍晚才死。
在望川死后,他没有再收徒弟。
除掉不是人的时宁,算是孤身了小半辈子。
在生命最后一刻,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眼前这容貌数年如一日的鬼神大人,期待地说:“我死了,就把我埋在我徒弟的旁边吧。我得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爱他的。”
时宁点头。
老道满意地闭上眼,没多久就归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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