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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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复审一（第2页）

“本官如何判案，自有分寸，无需你在此多言。”

颜真转过身面向围观看客，拍了拍小手道：“很好！庞知县深明大义，刚正不阿，小的代全县十八万父老乡亲先谢过了！传证人——徐九鹤！”

徐九鹤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到了颜真身旁，叩首道：“草民徐九鹤，叩见大人。”

“你是何许人也？”庞青松问。

徐九鹤抬头：“草民乃德泰钱庄执事掌柜徐九鹤，有事要向大人奏明。”说着，从腰间掏出身份铁牌递给衙役。

衙役验过铁牌后朝庞青松点了点头，示意身份无误。

“作为证人，你可知道，做伪证与犯人同罪！”

“草民清楚。”

“你与犯人岳誉阁是否有亲属或者其他利害关系？”

“草民与岳誉阁非亲非故，毫无瓜葛。”

“那好，你说说，你所证何事？”

徐九鹤娓娓道来：“七月初七，由草民当值，大概酉时六刻，草民与店内伙计正在盘点清算当日的账单，长峰镖局总镖头岳誉阁提着一袋子碎银到钱庄要办理兑票业务。若是换了别人，草民定不会受理这笔单子。”

“那为何又受理了呢？”

“毕竟长峰镖局是我钱庄的大客户，每年都有大量的业务在我钱庄办理，哪怕是到了散值时刻，我们也会将他的单子收了。”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徐掌柜从怀中掏出一叠单子，是七月的存根册。因七月存根册被打水浸湿，徐掌柜又重新补了这一套。

徐掌柜将单子交给衙役：“请大人过目！”

庞青松接过单子粗略浏览了一遍，发现七月初七酉时六刻确实写有岳誉阁的名字。

如果说，酉时六刻进店，按正常办理流程，清点银子，登记造册，出具银票，至少也要到戌时二刻才能办理完毕，那么再跑到梨花巷去杀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了，宋冤所出具的验尸单上记载的死亡时间，也是个大概时间，并不能作为定案的唯一时间依据。

这样看来，岳誉阁是没有作案时间的。庞青松有点心虚了，结结巴巴问：“犯人岳誉阁，证人刚才所述，你有何辩解的？”

“大人，刚才证人所言，句句属实！”

“那为何你在上次却承认薛婧与尤莫是你所杀？”

“这……这……”岳誉阁哑口无言。上次他确实亲口承认杀死了薛婧与尤莫，并且还编造了两人勾搭成奸的狗血故事。

虽然包揽罪行也是犯罪，但不至于流放千里，无非就是挨几十大板而已。

颜真拱手道：“大人，你看岳誉阁说话吞吞吐吐，很明显是有难言之隐，屈打成招啊！”

“胡说！本官未曾唆使任何人对犯人刑讯逼供，你这屈打成招又从何而来？”

颜真走到岳誉阁身边，拉起他的右手：“各位看官，各位衙役请看，岳总镖头好端端一个武林高手，进了大牢几个月，双手已被夹得血肉模糊，难道是老鼠啃的？这不是刑讯逼供是什么？”

然后，他又掀起岳誉阁的白衫，露出一个满目疮痍的后背，一条条血印触目惊心。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在渗着黄脓。

“那么请问大人，这后背又做何解释？您不要说他睡的是树枝，给咯吱的！”

公堂外的看客听颜真这么一说，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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