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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良日（第3页）

呀！可好。

阿翠姐终于要嫁出去了！

——

这一天过得是如此之快，快得果果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日出东方，清风和煦，邻里乡亲忙碌不已，阿婆阿婶皆来家中帮忙烧菜做饭，与阿翠同样大小的女孩子也来家中清扫庭院，张灯结彩。

过年都没有如此热闹喜庆过。

再到日头挂在头顶上，烈日当空。

再到晚霞飞泻而下，映满大地红光，与那红对联、红灯笼、红衣裳、红脸庞交织于一起，流光溢彩，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今夜，她就要与阿翠姐分房睡了。

族长家中房屋虽多，她却寻思着，该换个地方睡。当日跟周婆婆计议好了，既然小山哥搬出了周婆婆的家，她便搬过去，与周婆婆伴。

只是周婆婆眼瞎，没了小山哥在旁照应，不知能否行动如常。

果果自然也可照料婆婆，只是她生性懒惰，每日睡到大晌午，日后别气死周婆婆便好。

——

“你大可以来我家啊，我家有空房！”阿冲自告奋勇。

“不行，你家离族长家远，我还要见阿翠姐呢。”

“就差几步路，能远死你？”阿冲直翻白眼，嗤之以鼻，“再说了，阿翠姐如今还有心思同你玩么？哈哈。”

阿冲架着手臂乐呵呵地笑，完全不顾果果打趣的眼神。

果果笑道：“阿冲，你开心么？”

“开心啊！”

“我是说，你一直都开心么？”果果转转眼珠，换了个问法，“你可有不开心时？”

阿冲见她认真问，遂也认真思索起来：“不开心……自然有。我奶奶常说，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你我虽然还不到那个年纪，可老人的话却是有理的。我想想……最不开心时，嗯……便是你不理我时。”

果果惊掉了下巴。

——

她原以为他会说，是他爹揍他时，或者被伙伴欺负时，再不济……被罚不许吃饭时，总归也算吧！

未承想，竟是这么一出好笑的理由。

她顿觉索然无味，摇头便走。

阿冲跟上来，却兴趣盎然：“那你说啊！你开始时是何时，不开心时又是何时？”

“我啊，从没有不开心的时刻，你有见我哭过么？”

阿冲想了想，摇头。

果果嘿嘿乐了：“那不就成了！你别忘了，我了无牵挂，一身轻松。”

阿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又问：“你当真了无牵挂？难不成，在界山，在这里，也没有令你挂念的？”

“挂念是念不在身边的，这里，你们都在我身边，烦都烦死了，还有何可挂念的。”

阿冲看着她走远，心中冒出了截然不同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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