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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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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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从爷爷的呕吐物中，他不止闻到独属于药液的苦涩味，还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在此过后，老人只来得及将手掌中握住的一块玉佩给十二，整个人便再无声息，永远的逝去。　这是一块骨节大小，整体通圆的玉佩，黑色的纯粹，就算在这夜中，也可以看清楚它的颜色。这是一种超越了黑色的深邃，它像是拥有一股魔力，能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外面闪电轰鸣，屋子里面十二也是心神振动，脑子里面是一片混乱，就连手中黑玉传来的润冷，也毫无知觉。　“爷……爷爷”　“爷爷……”　他眼睛瞳孔紧缩，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只有口中缓缓的呼唤老人。　砰　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碗没有坏，但里面黑色的药汤却是洒了一地。十二对此毫无知觉，他颤颤巍巍抬起手，伸出瘦弱纤长的手指，放在老人鼻下，感受是否还有气息。　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时间很快，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只是这一小时对十二来讲，过的却是如此漫长，更是让他心里面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他是不敢相信，这个养育了他十二年的老人，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他，离开了人世。　“你是我在十二月十二日捡到的，那就叫你十二吧！”　“十二为什么不能和爷爷一样姓呢？因为和爷爷一个姓会有很大的坏事哩！”　“错了错了，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这个废弃之地，食物就是命，他抢你吃的，就是要你命，谁要你命，那就打死他，先要了他的命。”　“打不过怎么办？打不过就偷袭，下毒。正不可取，则逆夺！刚不可取，则柔行！阳不可取，则阴为！你不学这些，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那你怎么办。”　“这里是一块被宋国流放的废弃之地，我会想法让你走出这里，你可不能陪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在这里浑浑噩噩过一生”　“小十二，过来，爷爷告诉你一个好事，我打开了一个漏洞，可以让你逃……”　……　将手从爷爷背后拿了出来，十二将老人放平在了床上，仔细认真的给他将被子盖好。尽管被子已然漆黑，脏的发臭，但是十二还是没有任何嫌弃，就趴在了被子上，将头侧枕在手上，在他的眼中有眼泪在打转转，但是他就是憋住，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爷爷说过的，他是男人，是不能够哭的。　只是，十二感觉自己真的是忍不住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更是有着此后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　出了这废弃之地，他还能去哪儿，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他该去的地方。　人生无根蒂，漂如陌上尘！　他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才十二岁的他，现在对未来全是迷茫。　天空泛着鱼肚白，黑暗褪去，黎明降临，快天亮了。　十二却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或许是因为一夜未眠的原因，让他那已经红肿，并且略微有些空洞的眼瞳中布满了血丝。　是的，他最终还是哭了，纵使爷爷给他说过不许哭，但他还是没有能忍住，因为在这一夜，他失去了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咕噜～咕噜　肚子突然响起来，让呆滞中的十二回过神来。　借堆药渣的墙壁上，小窗射进来的阳光，他看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　老人在这一夜中，面孔就已经变得青紫，搭配脸上松垮垮的皱纹，让他看起来非常骇人。如果在这时候有一个胆子小的人看见这一幕，估计会被吓的半死。　十二起身，只是跪坐了一夜，让他在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昏，双眼一黑，竟是一下子跌倒在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大概能有一刻钟的时间，他才缓过劲，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小木屋空间很小，堆积有很多东西，除开靠着墙壁的床，就只有三米见方。在这剩余的狭隘空间里面，有做饭的炊具，药炉，一大堆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已经被翻烂的书籍，还有那在墙角，占据有剩余空间一半多的，已经发臭的药渣。　十二向着屋外走去，瘦弱娇小的身躯看起来毫无力气，明明是十二岁的人，身子却是和那些七八岁孩子差不多大小。　推开破烂的小木门，走出小木屋，旭日东升，阳光正好洒落在十二脸上，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因为昨夜下雨的缘故，早上的空气比起往常，格外的清新，将垃圾场里面刺鼻的气味也冲淡了很多。　只是十二无心在意这些，他从小木屋背后搭建的破烂柴棚中拖出一些柴火，回到了小屋。　抓起一捧墙角发臭的药渣，和着一些生虫发黄的大米放在一个陶罐里面，用一个葫芦瓢从屋外瓦缸里舀来一瓢清水一锅煮，边煮还不断用小木棍搅拌。　那些药渣可是好东西，是他花光了老人这辈子在这里的积蓄，从这废弃之地另一端，一个住在地底奇怪人之处买来的药。　这药材煎的药，可以让老人状态更好，更健康。除此之外，这些药渣还是他和爷爷的食物，吃了能够一天都不会感觉到什么饥饿。　若不然，他们也只能像这废弃之地的其他人那样，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又或者是——吃人。　吃人，在这废弃之地并不是特别稀有的事情，十二有见到过，有人从地下挖出一个刚死没多久的人，就着一些辣椒就吃下去。　当时他觉的很恶心，肠胃一直在翻涌。爷爷不让他看见这一幕，就把那个食尸者给杀了。　只是想起了爷爷，十二又回头看了看，平时祥和的老人，现在青紫的脸庞看起来如此的骇人，就像那种僵尸一样，让十二心里面一阵害怕。只是当他想到这是养了他十二年的人后，他又鼓起了勇气，压下了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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