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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一纸考题（第2页）
“爱卿，你当真想告诉他吗？”
商墨染突然逼近，离西门君卿只有一步的距离，西门君卿微微晃了下神，笑道：“陛下是何意？”
“朕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和爱卿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陛下请讲。”
商墨染再逼近，西门君卿尴尬笑笑，后移半步。
“如果剩下的三个全死了，那么西门政就只剩你一个儿子，他会不会对你好了？”
“陛下，万万不可！”
西门君卿惶恐下跪，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商墨染无奈瞧了他一会儿，没见着怎么用力便单手提起他。
“看你吓的！西门政都快半截入土了，你能有点出息吗？”
“臣惶恐，这次臣会按陛下意思去办，但是杀了他们臣确实不敢。别的不说，西门福庸震慑微臣多年，每每梦到都会害怕，让我杀他实在是不敢。”
“哈哈哈，西门君卿啊西门君卿！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从古至今，想要保住位置就得靠拳头，你的拳头够硬别人才会怕你敬你！胆小懦弱的人成不了大事，我不管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西门福庸的人头我是要定了，你想辙吧。”
“陛下，想要西门福庸命的人太多了，只要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命就没了。”
“你是指靖康王？”
西门君卿忙点点头。“靖康王是严莫离的师兄，至于师承何处微臣不晓得。西门福庸经常找严莫离麻烦，因此两位才看不对眼。”
“严莫离……有点意思。那么你呢？严莫离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西门君卿倒抽一口凉气，凝视着商墨染的眼睛，那眸中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定。商墨染在试探严莫离在他心中的分量，试探严莫离能否成为合格的筹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西门君卿冷静应对。
“严莫离于微臣是一纸考题，是陛下考验我的证据。每次看见严莫离，微臣都会自省一番，检查有没有做愧对陛下的事。再者，严家是京城首富，于我仕途有利，就像上次丈量土地，若是没有严莫离支持，微臣连给工匠吃饭的银子都没有。微臣从小便不受重视，即便节衣缩食也没有闲钱打赏旁人，而严莫离恰好和我互补。”
商墨染略有惊异，想了会才说道：“朕倒是没想到你会说这番话。可若是没有那段惨淡经历，或许你便不是今天的西门君卿。哎，朕累了，若是再有人闹，朕一定会杀人！”
“微臣领旨。”
西门君卿从书房出来，朗声对外面的侍卫传达口谕。“午膳之前，任何官员不得靠近书房五仗之内，若有违反，斩！”
“是！”
……
西门君卿从宫里出来直接去了刑部，熟识同僚自不用说，但是进了刑部大牢，他便觉得透不过气来。
浓重的腐败味和血腥味充斥着大脑，加上时不时能听到嘶声裂肺的哭喊声，都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发抖。入夜，他好不容易坚持到回府，已面白如纸，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殿宝以为公子头疾又犯了，忙过来叫严莫离。严莫离在屋中困了一日属实无聊，便早早脱衣躺下了，听见殿宝一声赛过一声的嚎叫，她胡乱的竖起头发，来不及带束胸赶紧裹件斗篷出来。
西门君卿双眼紧闭，没有像以往一样抱头挣扎，那样子更像是做了噩梦。虽说是噩梦，但好歹是睡着，给人扎醒了不太好。因此，严莫离摊开银针，选来选去也不知道怎么扎才是。
“严少爷，你怎么不下针呢？”
严莫离裹紧披风，如实回道：“针灸解决不了问题，打晕效果会更好。”
殿宝苦着一张脸，气道：“严少爷，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严莫离叹了口气，只能拿起一根针装模作样的扎在无关紧要的穴位上。殿宝心中着急，两只眼睛瞪的灯笼一样，银针往那哪动，他的眼睛就往哪看。
“别瞧了，他受寒了。去小厨房熬厚厚一碗姜糖水，姜片一定要多，这里我看着便是。”
“我快去快回。”
殿宝蹬蹬跑出去了，门一开一合，冷风便钻了进来。严莫离冻的直哆嗦，见西门君卿衣着整齐的躺在那里，床上还有厚实的棉被，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在说：床上暖和，稍微坐坐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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