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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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姊弟二人正争论不休，孟说忽然插口道：&ldo;甘茂的确可疑，他明明是受了伤，却不肯说出来。&rdo;

原来他早看出甘茂脚下虚浮，虽然强行忍耐，但脸上还是时不时会露出痛苦之色，偶尔会举手抚摸后脑。

屈平愕然道：&ldo;原来宫正君早看了出来，那么刚才为什么不当面问甘茂?&rdo;

孟说道：&ldo;这个人很倔，不会轻易说实话的。他的住处就在张仪边上，我已经命卫士暗中监视他。如果他有牵连，一定会查出来的。&rdo;

15

赶来关押张仪的柴房。昭阳正命人将张仪吊在房梁下鞭打。张仪不断哀告号叫，却不肯承认与盗窃和氏璧有关。

孟说道：&ldo;与张仪同住一房的人是谁?&rdo;昭阳道：&ldo;名叫向寿，来府里当门客有半年多了。一个多月前，张仪向本尹告发向寿是华容夫人的族人，是华容夫人安在我府中的细作。本尹问了向寿，他也承认与华容夫人同族，我一气之下将他赶了出去。地道出口果真在张仪床下么?&rdo;

孟说点点头，道：&ldo;向寿的床下尽是浮土。看来是张仪有意告发向寿，赶走同房，他才好下手挖掘地道。&rdo;

昭阳闻言更加愤怒，夺过鞭子，亲自抽打张仪，喝问道：&ldo;和氏璧在哪里?筼筜人在哪里?快说!&rdo;

第六章夜如何其，夜色未央

素衣如轻烟淡雾，不染尘埃。体态轻盈，像柳絮游丝一般柔和纤丽，婷婷袅袅，尽态极妍。月色微醉，清风缓步，万种风情中，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醉了夜色，醉了人心。

01

孟说与屈平来到软禁赵雍的厢房，将张仪房中搜到的书简拿出来，问道：&ldo;这信可是太子替贵国国相苏秦带给张仪的?&rdo;赵雍道：&ldo;不错，是苏国相委托我带给张仪的。&rdo;

孟说道：&ldo;这么说，张仪早就知道赵国太子来楚国了?&rdo;赵雍道：&ldo;那倒不是。我只是派手下将信送给张仪，并没有提及我来楚国之事。&rdo;

孟说道：&ldo;那么令尹取出和氏璧前，张仪奔来太子身后，对太子说过些什么?&rdo;赵雍不悦地道：&ldo;这是我和张仪之间的私人谈话，宫正君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rdo;

孟说道：&ldo;臣不敢对赵太子无礼，只是张仪有串通筼筜盗取和氏璧的重大嫌疑，臣不得不问。&rdo;

赵雍道：&ldo;张仪串通筼筜?&rdo;孟说见他不信，就说了在张仪床下发现地道之事。

赵雍连连摇头道：&ldo;我听苏国相说过张仪这个人，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rdo;

孟说道：&ldo;太子殿下何以会这样认为?&rdo;赵雍道：&ldo;听说张仪这个人极为机巧奸诈，贪名贪利。苏国相跟他同窗数年，既这样说他，一定是不会错的。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冒险。不说别的，那筼筜从地道逃走，地道口虽然隐蔽，但终究可以找到，只要派人沿着地道追索，就会立即追到张仪身上。他如果真的卷入其中，应该早就逃走了，还会留在昭府中等你们来抓他吗?&rdo;

孟说道：&ldo;也许他是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昭府从三日前就已经封闭，没有令尹的亲自批准，任何舍人、奴仆都不得随意进出。&rdo;

屈平道：&ldo;这张仪的表现着实可疑，最先提议的熄灭灯火是他，不顾礼仪冲到最前面观看和氏璧的也是他。如此局面下，太子居然肯为他辩解，仅仅是看在贵国苏国相的分上，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rdo;

赵雍这才会意过来，道：&ldo;原来你们是怀疑我跟张仪串通?&rdo;孟说道：&ldo;请太子恕臣等无礼，臣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个特别的缘故。&rdo;当即说了缉拿筼筜已久，却一直一无所获，由此推断筼筜已设法去除脸上墨字之事。

赵雍道：&ldo;如此，你们也该知道那些为利治愈受黥刑者的医师的可恨了。&rdo;

屈平道：&ldo;殿下此话从何讲起?&rdo;赵雍正色道：&ldo;对刑徒施以黥刑，无非有两个用意，一是警示世人，二是利用旁人来监视受刑者，他无从遁形，自然难以再次犯案。然而像梁艾这样的医师，却贪图重利，专为受黥刑者去除脸上的墨字，公然与律法作对。是我下令缉拿梁氏全家，不分老幼关入三角城中，目的就是要让受黥刑者再无可治愈。为了追捕逃脱的梁艾，我甚至亲自追到楚国来。你认为我还会让梁氏出面，为筼筜医治么?&rdo;顿了顿，又道：&ldo;至于你们楚国的国器和氏璧，虽然珍奇，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块玉璧而已，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称霸天下，雄领中原，靠的是富国强兵1，而不是靠一块会发光的和氏璧。&rdo;

1赵雍即后来著名的赵武灵王，即位后励精图治，推行&ldo;胡服骑射&rdo;，攻取中山及胡地，使得赵国一跃成为诸侯强国，形成秦、齐、赵三强鼎立的局面。正如小说中所提，其为人豪迈，不拘形迹，曾多次化装出游，最厉害的一次是乔装成赵国使者出使秦国，当面与秦昭襄王辩论。秦王感觉使者奇伟英武，气度非凡，暗中派人到驿馆调查，才知道那是赵武灵王。但这时赵武灵王已经出函谷关回赵国去了。秦昭襄王非常震惊，派兵追赶不及，长叹不已。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慷慨，屈平也不禁动容，深深一揖，道：&ldo;太子殿下志向高远，见解非凡，臣十分佩服，是臣等误会殿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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