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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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纪衡知道如意问的是谁，他抚了抚额，有些无奈，&ldo;他不是你娘。你记住，他是田七。&rdo;

&ldo;哦。&rdo;如意点头表示记住了。

纪衡以为如意见人就叫娘是因为缺娘爱，许多人也这么以为。后来纪衡才弄明白，如意理解的&ldo;娘&rdo;是对一个类别的总称，比如看到猫，我们称呼&ldo;猫&rdo;，看到鸟，我们称呼&ldo;鸟&rdo;，看到女人，如意就称呼为&ldo;娘&rdo;。

对于这个儿子，纪衡偶尔会感到略有些头疼。如意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他不爱说话，且并非像一般内向的小孩那种的不爱说话‐‐如意性格很活泼。如意的不爱说话表现为惜字如金，具体点说就是，懒得说话。比如一句话能用四个字说清楚，他一定不会说五个字。他也不会刻意憋着，有什么想法从来都是想说就说，当然了，说出来的话言简意赅。

一开始见这个儿子说话慢吞吞的，又少，纪衡还以为是因为小孩儿脑子笨，结果事实证明，这小东西一点也不笨，相反还很聪明。纪衡教他几句三字经，他背得比同龄的小孩儿快多了。

这会儿如意听到父皇如此说，立刻就改了口，问道，&ldo;田七呢？&rdo;

纪衡有些好奇，&ldo;你为什么喜欢田七？&rdo;

如意答道，&ldo;他香。&rdo;

纪衡一乐，&ldo;你喜欢他自然觉得他香，还能有人是臭的？&rdo;

如意认真说道，&ldo;好多娘都是臭的。&rdo;

&ldo;你一口气说了七个字，难得难得，&rdo;纪衡摸了摸他的小脑瓜，&ldo;她们怎么会是臭的呢？&rdo;

如意蹙着小眉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ldo;闻起来臭臭的。&rdo;

&ldo;六个字，甚好甚好。&rdo;纪衡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偏了。

他没把小孩儿的话当回事。如意为什么觉得那么多&ldo;娘&rdo;都是臭的，这一点是后来田七弄明白的。有的小孩儿天生的不喜欢胭脂水粉的气味，如意生下来就从许多女人的身上闻到过，或浓或淡，当然了，全部都不喜欢。但是他并不知道这种气味的来源，只以为是那些女人自带的，所以才有此一说。田七不施粉黛，所以如意说她&ldo;香&rdo;。

如意终于还是没有问出田七去哪里了。于是他失望地走了。

盛安怀进来，向纪衡回禀道，&ldo;皇上，孙大力自杀了。&rdo;

&ldo;灭口，&rdo;纪衡直接给定了性，&ldo;田七怕是凶多吉少了。传令下去，全皇宫搜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do;

盛安怀领旨下去之后，纪衡独自坐在案前，也无心再批折子。

田七的一颦一笑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放下笔，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了。

佛法说，万事都要讲一个&ldo;缘&rdo;，其实主仆上也是如此。奴才那么多，真正合心合意对胃口的，却难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今又被人害了。

可怜那小变态了，无论如何，他得给他报一报仇，让他能死得瞑目。

孙大力杀田七的动机不足。因为赌钱打架而进行报复，可以理解，但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更何况是御前的人。

杀人之后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先畏罪自杀。倘若他胆子真的这么小，当初也就没有勇气杀人了。这前后矛盾。

所以，此事必有大隐情。

纪衡觉得室内有点闷，闷得他呼吸略有些不舒服。于是他起身，走出养心殿，看到院中的树下，盛安怀在和一个太监咬耳朵。

那太监神色焦急，盛安怀听得面容肃穆。

纪衡便问道，&ldo;说什么呢？&rdo;

盛安怀走过来，&ldo;皇上，田七好像有信儿了。&rdo;

&ldo;哦，他在哪里？是生是死？&rdo;

&ldo;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奴才斗胆请您移驾，亲自去看一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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