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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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老师目不转睛地望着天吾的脸，浮出一丝笑意。

&ldo;小小人是肉眼看不见的存在。它究竟是善还是恶？究竟有没有实体？我们甚至连这些都不知道。但它好像确实正在挖空我们的地基。&rdo;老师在这里顿了一顿，&ldo;想知道深田夫妻俩或绘里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我们必须先搞清楚小小人究竟是什么。&rdo;

&ldo;那么说，您是打算把小小人给哄骗出来，是不是？&rdo;天吾问。

&ldo;一个连有没有实体都不清楚的东西，难道我们有本事哄骗出来吗？&rdo;老师说，笑意依然浮在嘴角，&ldo;你说的那个&lso;老虎&rso;，也许更现实一点吧。&rdo;

&ldo;不管怎么样，绘里是诱饵的事实没有改变。&rdo;

&ldo;不对，诱饵这个词不能说很贴切。制造旋涡这个意象更接近事实。大概过不了多久，周围的东西就会随着这个旋涡开始旋转。我正在等待这一刻。&rdo;

老师让指尖在空气中旋转，继续说道：

&ldo;在这个旋涡中心的是绘里。在旋涡中心的，不需要动。动的是她周围的东西。&rdo;

天吾默默地听着。

&ldo;假如借用你那个吓人的比喻，那么不只是绘里，也许我们个个都是诱饵。&rdo;老师眯起眼睛望着天吾，&ldo;包括你在内。&rdo;

&ldo;我本来是改写完《空气蛹》就没事了，说起来就是个打打下手的技术人员。这是一开始小松找上门要我充当的角色。

&rdo;

&ldo;是的。&rdo;

&ldo;不过事情进展到半途时好像逐渐变味了。&rdo;天吾说，&ldo;就是说，小松原来制订的那个计划，老师您进行了修正，对不对？&rdo;

&ldo;没有，我并没有修正。小松君有小松君的意图，我有我的意图。眼下这两种意图的方向是一致的。&rdo;

&ldo;那么，你们两位的意图现在正骑着同一匹马，推动着计划展开，是不是？&rdo;

&ldo;也许可以这么说。&rdo;

&ldo;两个人的目的地不同，却骑着同一匹马前行。到途中的某个地点为止，两人跑的是同一条道，可那以后就不知道了。

&rdo;

&ldo;你不愧是个作家，表达得非常巧妙。&rdo;

天吾喟然长叹。

&ldo;我可觉得前途不太光明。不过，不管怎么说，好像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rdo;

&ldo;就算还有回头路，想退回原来的场所，只怕也难上加难啊。&rdo;老师说。

交谈到此结束，天吾再也找不到该说的话了。

戎野老师先离席，说是有事要在附近跟人见面。深绘里留了下来。天吾和深绘里相对而坐，两人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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