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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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顾枳实忆起那诡秘的寻香鲛，以及那死水潭中的万箭穿心，亦是不知。他微侧过头，轻声问温曙耿：&ldo;我那日便躺在溪边吗?&rdo;

&ldo;半边身子泡在水里。应当是被水冲到这里来的。&rdo;

顾枳实心底疑惑，面上仍是沉静如水：&ldo;当日我不慎摔下山崖，一醒来便见着了你们，内伤恐是摔下去时撞击了什么重物。&rdo;

&ldo;咦?&rdo;温曙耿道，&ldo;怎的会摔下山崖?&rdo;

顾枳实低头，五年前登云峰上那暗无天日的厮杀使他至今回想起依旧心惊肉跳，他呢喃：&ldo;是啊。怎的就摔下去了?&rdo;

他片刻的哀伤克制全被剩下的两人看在眼里。温曙耿与宋子玉对视，也猜测这人也许有着不堪回首的凄惨往事，便都缄默不语了。

因着他伤重，又称自己并无归处，宋子玉与温曙耿也并未与他就此分道扬镳。

顾枳实谈吐不凡，且仪表堂堂，与他相交更是乐事。如此过了几日，三人渐渐熟稔。

顾枳实为人细心，更让人心生好感。这日途经荒凉山林，草深没人，顾枳实便自觉走在前头，为温曙耿两人开道。他内力深厚，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杂草枯藤清理得干净。

温曙耿并无知觉，与子玉闲谈风月。见顾枳实走出了好一截，温曙耿与子玉调笑：&ldo;你瞧，一定是因为我们聊柳如是，他不好意思听了。&rdo;

也不知这人哪来的底气说这话。明明是踏进温柔乡都面红耳赤的人，偏学人家笑谈名妓。

他接着便道：&ldo;子玉，我们竟忘了问他年岁的。不会还小着吧?&rdo;

宋子玉瞧一眼前头那身姿挺拔的男子，道：&ldo;他性子沉稳，虽看着面嫩，倒压着年纪叫人分不清的。&rdo;

温曙耿眼角微弯：&ldo;小孩儿的话。不如给他念念话本子启蒙吧?&rdo;

宋子玉瞠目结舌：&ldo;哪里来的厚脸皮?要教人后生学些好不要脸的东西。&rdo;

温曙耿&ldo;啧&rdo;了声：&ldo;当真无趣。如陈圆圆、董小宛、柳如是这等名妓，才情与容色俱佳，怎的就成了不要脸了?那日匀泪楼里，佳人唱那曲柳三变的《迷仙引》，宋兄可不是听得如痴如醉?好个薄情负心郎!&rdo;

宋子玉只想捂住耳朵急急地往前走，懒得理会这人附庸风流，荤言荤语。

温曙耿笑着跟上去。

三人渐渐隔得近了。温曙耿走得随性至极，贪看山间翠色，左顾右盼。忽地被一高大的身影笼罩，他疑惑抬头。

顾枳实小心翼翼地将他头顶一条布满野刺的藤条摘除，声音温柔至极：&ldo;小心些。&rdo;

手指被刺割破了，渗出血珠，他倒不在意，冲温曙耿笑一下，又继续开道。

温曙耿跟在他身后，又听见他低沉的声线：&ldo;再有两月便满二十。&rdo;

练武之人，听力目力远胜常人。温曙耿耳尖发红，倒不好意思起来：&ldo;那什么话本子，我胡诌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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