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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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妈妈并不感到吃惊，只是说：

&ldo;是吗？&rdo;

对于小豆豆来说，虽然看芭蕾舞还是第一次，但以前就多次听校长讲过，美国有一个女舞蹈家，名字叫依莎德拉&iddot;丹简，她的舞跳得非常漂亮，和小林校长一样，丹简接受了旋律教育法的影响。自己尊敬的小林校长都说很喜欢丹简，小豆豆本人当然就更对她肃然起敬了，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面，也觉得感情上和这位女舞蹈家很亲。所以在小豆豆看来，自己要当一个跳舞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说来真巧，刚好最近巴学园来了一位教旋律乐的老师，他是小林校长的朋友，在学校旁边有一所舞蹈练功房。于是妈妈就请那位老师帮忙，允许小豆豆每天放学后到那所房子里接受训练。妈妈决不自己开口说&ldo;你要做什么什么&rdo;，但只要小豆豆说出&ldo;想干什么&rdo;，妈妈马上答应，从不多问，并替她办好孩子们无力解决的手续。

小豆豆开始到那所练功房去接受训练了，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恨不得明天就能成为跳白天鹅的人。可是，那位老师的教授方法却有点古怪。除了在巴学园做的旋律体操外，有时正伴随钢琴或唱片里的音乐轻松自在的走着&ldo;山上晴天&rdo;的舞步，老师突然叫了一声：

&ldo;停！&rdo;

学生们就以各自正在做的各种各样的姿态形成一个静止的动作。与此同时，老师也大叫一声&ldo;啊哈&rdo;和学生们一起做出&ldo;翘首望天&rdo;的姿势，或者双手抱头蹲下身去，做出一副&ldo;痛苦之人&rdo;的样子。

然而小豆豆脑海里的形象却总是那只头戴闪光桂冠、身穿轻飘飘白色衣裳的白天鹅，既不是什么&ldo;啊哈&rdo;，也不是什么&ldo;山上晴天&rdo;。

有一天，小豆豆鼓足勇气来到那位老师跟前。老师虽然是位男子，额前的头发却剪得跟女孩子的刘海差不多，而且还有点卷曲。小豆豆把两臂张开，象天鹅似的一扇一扇的说：

&ldo;不跳这样的舞吗？&rdo;

只听这位高鼻梁、大眼睛、面庞漂亮的老师说道：

&ldo;在我这儿，不跳这样的舞。&rdo;

……从那以后，小豆豆慢慢地就不再去这位老师的练功房了。说起来，对于那种不穿芭蕾舞鞋、赤着脚一圈一圈飞跑着做出自己想象动作的练习，小豆豆也确实还是喜欢的。但她毕竟更向往戴上那顶美丽的凤冠。临分别时老师对小豆豆说：

&ldo;跳天鹅也很好，但若是跳自己编出来的舞蹈，你恐怕会更加喜欢的吧？&rdo;

小豆豆长大以后才知道，这位老师原来就是日本自由舞的创始人，名字叫石井漠，正是他给这条小街上的东横线命名为&ldo;自由冈&rdo;的。尽管小豆豆就要离开了，这位当时已经五十岁的石井漠老师却仍在真心实意地想把&ldo;自由起舞的乐趣&rdo;告诉给年纪尚小的小豆豆。&ldo;瞧见了吗？这位是今天上课的老师，要教给我们许许多多的知识呢！&rdo;

校长说着把一位男老师向大家做了介绍。小豆豆仔细地把这位老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总觉得这位老师的外表有点不一样。身穿带条纹的无领短上衣，胸口里露出里面的布衬衫，脖子上没有扎领带，而是搭了一条毛巾。下穿一条藏青色的细腿布裤，上面好象还补了补丁；脚上穿的不是鞋，而是日本式的布袜子，而且头上还戴着一顶有点破旧的糙帽。

那么，小豆豆她们现在是在哪儿呢？她们这会儿正在九品佛池塘旁边。

小豆豆好奇地把这位老师打量了一会儿以后，发现好象在哪儿见过。

&ldo;嗯……，在哪里见过呢？&rdo;

脸被太阳晒的黝黑黝黑的。虽然有皱纹，但却显得很和善。腰上系着一条类似皮带的黑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根烟袋，这烟袋好象也不陌生……

&ldo;啊，知道了！&rdo;

小豆豆终于想起来了。

&ldo;老师，您就是经常在河边那块地里的农民伯伯吧？&rdo;

小豆豆非常高兴地这样问道。于是，这位脚穿布袜子的老师露出洁白的牙齿，满脸皱纹地笑着说：

&ldo;是啊！你们到九品佛寺去散步时，不是常从我家门前路过吗？这会儿正开满了菜花的那片地，那就是我家的呀！&rdo;

&ldo;啊！太好啦！伯伯今天就是老师了！&rdo;

小豆豆和同学们都兴奋极了。但这位心地善良的伯伯却挥着手说：

&ldo;不，不，我不是什么老师，是种地的。今天是受了校长先生的委托才来的。&rdo;

校长和农民老师并排站到一起后，说：

&ldo;不！从现在起就请您教我们种田，在种田方面您就是我们的老师。这就和学习做面包要请面包师给我们当老师一个样。好吧，就请您马上指挥孩子们一样一样地开始学吧！&rdo;

在一般的学校里，对于要给学生传授某种知识的人，肯定会有什么&ldo;老师资格&rdo;啦等各种各样条件限制的，而小林校长却根本不管这些。他认为，必须让孩子们看到实物，这是非常重要的一课。

&ldo;那么，就开始吧？&rdo;农民老师说道。

大家脚下这块地方是九品佛池塘周围最幽静的一个场所，池中映着树木的倒影，简直令人身心陶醉。为了有一个放铲子、锄头等一般农具的库房，校长实现就已经运来了一辆比普通电车小一半的电车。这辆半大的电车静静地躺在预定的那小块田地的正中，显得小巧而别致。

农民老师叫学生们从电车里把锄头、铲子拿出来，然后就从第一项拔糙开始了。农民老师给大家介绍了有关消灭杂糙的知识，诸如&ldo;杂糙怎样顽固&rdo;呀，&ldo;杂糙种类不同，有的比庄稼长得还快，所以把庄稼的阳光给遮住了&rdo;呀，还有什么&ldo;杂糙是害虫最好的防空洞&rdo;呀，什么&ldo;杂糙会把养分从土壤里吸光，所以庄稼就长不成&rdo;等等，一样一样地都教给了大家。而且边讲边不停地用手把杂糙拔掉。大家也都跟着样子去做。接下来，这位老师便一面实地操作给大家看，一面讲解种田必需的知识。其中有用锄头锄地、打拢、萝卜种的做法，以及怎样施肥等等。中途还发生了一件事，有一条小蛇探出头来，差一点咬住了上年级那位阿泰同学的手指头。但农民老师却安慰他说：

&ldo;这一带的蛇没有毒，只要你不去惹它，它是不会主动咬你的。&rdo;

总之，农民老师不仅教大家种田，而且还趣味横生地讲了有关虫呀，鸟呀，蝴蝶呀，气候呀等各方面的知识。他那双粗壮厚实的大手仿佛在向人们证明，所有讲给孩子们的知识，都是他亲身体验、亲身发现的。孩子们都出了一身透汗，在这位农民老师手把手的指导下，终于干完了田里的活儿。尽管那些田垅还显得有点松松垮垮，但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去，呈现在眼前的毕竟可算是一块管理的完美无缺的农田了。

打从这天起，巴学园的学生每逢再遇到这位农民伯伯，老远老远就满怀敬意地大声打着招呼：

&ldo;农民老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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