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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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瑟瑟忍不住问小钗：&ldo;小钗，你可知楼主在哪里？&rdo;

小钗抬眸，对于瑟瑟主动询问楼主的去向，有些奇怪。

她微笑道：&ldo;楼主一早便出去办事了，留话要奴婢们好好伺候着夫人。&rdo;

瑟瑟心中一颤，未曾料到他竟是离开春水楼了。瑟瑟自然知晓身为春水楼的楼主，不可能日日流连在这里的。自从知晓那日的故事是明春水说的，瑟瑟亦知晓，他和一些人是有着杀母之仇的。

&ldo;楼主说何时回来没有？&rdo;瑟瑟淡淡问道。

这一次，小钗可不仅仅是惊奇，而是惊喜了。看样子夫人对楼主，不再是那般冷然了。她笑道：&ldo;这个小钗就不知了，外面的事情办完了，楼主就会回来的。夫人莫不是开始想念楼主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do;

瑟瑟淡淡笑道：&ldo;小钗，你何时也学得如此贫嘴了，我只是有话要问楼主。&rdo;

可是，瑟瑟要问的话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因为明春水这一去竟是去了一月有余，还不曾回转。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窗前的桂花落尽，后园子的花仅余傲霜的雏ju开的如火如荼，时令已经到了秋末冬初。

这些日子，瑟瑟也没闲着，天天习练内力。云轻狂送来的奇药果然效果比药糙要好，一月有余，瑟瑟的内力已经从第四重提升到第七重。身上寒症也渐有好转，亦能披上裘衣到园子里去转一转了。若是以前，只怕是在秋末这样的日子里，出门会被冻僵的。

只不过目盲依旧没有好，云轻狂隔几日便来为她敷药，说是有好转的迹象了。

如梦令022章

瑟瑟坐在长廊上的琴案前，玉手优雅地按在琴弦上，轻轻拨弦，玉指如飞，奏出一曲悠扬而不失激扬的曲子。泠泠的琴音里，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瑟瑟微微笑了笑，她听出那是莲心的步伐，轻盈而舒缓。

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可以想象的到，在柔柔的日光里，容貌绝丽的女子，一袭翩翩飞舞的裙裳，婀娜多姿地缓步走来。

她知晓，能够被明春水视为观音一般的女子，定不是庸脂俗粉。

这些日子，明春水不在，莲心照例来这里随侍，瑟瑟多半时间都呆在屋内练功，鲜少见她。

&ldo;古风古韵，铿锵遄流，清灵而不失激扬，柔缓而不失洒脱，不知，夫人所奏的，是何曲子？&rdo;莲心轻柔的声音从风里悠悠传来。

&ldo;此曲乃古曲《蒹葭》，&rdo;瑟瑟微微一笑，淡淡说道，&ldo;莲心姑娘应当亦是抚琴高手吧，不知可否弹奏一曲。&rdo;既然能一语道出她所奏之曲的韵味，也必是个中高手。

莲心盈盈一笑，倒也不雅辞：&ldo;莲心不会弹奏古曲，就奏一曲《水调歌头》吧。&rdo;

&ldo;杨柳花飞过，久不赋新愁。潇潇风雨梢歇，残缺月当头。帘外氤氲渐起，旧处清池难觅，顾影待谁收？试问伶竹月，无语不相谋……低回首，空伫立，转凝眸。黄花昔坠、今又开遍暮时秋。弹指终成遥隔，一霎惊鸿来去，万绪思悠悠。纵使春光好，当日未曾留……&rdo;

琴音脉脉，先如孤雁惊飞，冷月清照。继而近水轻云，千里秋霜，有萧索之意，却不失悲壮之势。她一边弹奏一边清唱，声音轻灵而柔美。

瑟瑟倚窗凝听，从歌声琴曲里，感觉到眼前女子应当是清高孤傲的性子，不知为何，执意要屈尊做奴婢。莫不是失忆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吗？瑟瑟凝眉。

一曲而终，莲心起身施礼道：&ldo;莲心随意而奏，献丑了。&rdo;

瑟瑟自沉醉中回神，淡笑道：&ldo;孤高明月随云转，冷落寒梅向雪开。莲心姑娘的琴技一流，曲子也极好。只不过，既忆不起前事，就莫要再伤怀才是。&rdo;

莲心面色微微一僵，浅笑道：&ldo;莲心虽忆不起前事，但，却日日做噩梦，是以，心情低落，令夫人见笑了。&rdo;

瑟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在此时，忽听身侧的小钗轻声道：&ldo;楼主回来了。&rdo;小钗的性子一向是沉稳的，此时的语气除了欣喜还含着一丝惊惶。

瑟瑟的心底因了小钗的惊惶也闪过刹那的波动，就听得长廊上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得出来，有五个人正走了过来，不过，瑟瑟没有听出明春水那沉稳轻缓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瑟瑟凝眉，不是说明春水回来了吗？何以没有他的脚步声？

正在疑惑，就听得身畔的莲心柔声道：&ldo;楼主，楼主这是怎么了？&rdo;娇柔的话音里也透着一丝惊惶。

瑟瑟心底划过一丝不安，她拽了拽身侧的小钗，问道：&ldo;小钗，楼主怎么了？&rdo;

小钗一直担忧着明春水，忘记瑟瑟的目盲了，见瑟瑟问起，凄然道：&ldo;楼主似乎是受了伤，被人用软椅抬回来的。&rdo;

瑟瑟心头一颤，周遭明明是很乱的，她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透着一丝紧张。身侧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掠过，隐约感到一行人已经进了寝居。

瑟瑟由小钗搀扶着，也缓步向屋内走去。

室内一阵忙乱，淡淡的药味在轻轻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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