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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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所归（第1页）

在漠北草原上，赵敏兴致勃勃用生肉餵食著掛在她手上的猛鹰，前世在汝阳王府，她的父王为了给她的八岁生辰贺礼送给赵敏一头老鹰，尔后只要赵敏出外，就会有一头鹰在空中盘旋著，保护著牠的主人，而赵敏更是异想天开，想把此鹰当作信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第一时间得知父兄的消息，可在王府提前备好庆祝酒宴，此后，赵敏擒六大派等事，都与此鹰迅速传递消息有绝对关系，若不是一次沦落江湖，受到所谓正道人士夹击，猛鹰为了要保护主人，牺牲性命，否则赵敏也不可能逃到峨眉金顶。

各种打击之下，绝望的赵敏才选择最极端的方式了结生命，而在漠北草原上，赵敏与周芷若一日不经意发现崖边有一支离破碎的小窝，有一只小鹰敖敖叫著，两人立即登崖查看，鹰巢被破坏殆尽，一旁还有著其他小鹰的尸体残躯，似乎是受到其他猛禽袭击，周芷若心一软就把幸存的小鹰救下来，想当初赵敏还很狠心道，“弱肉强食，乃是万物之道，芷若又能救多少？”

结果不遗余力照顾这只小鹰倒是赵敏，周芷若想起当初的过程忍不住笑出来，对赵敏喊道，“敏敏，吃饭了。”在此地已有两年，周芷若已经熟悉草原上的生活。

回到毡包，周芷若煮了一锅羊肉汤，香味四溢，另外与人换点面粉，做了面条配食，草原上蔬果少，就算不喜吃肉的周芷若也不得不每日食肉裹腹，幸好赵敏体恤周芷若，每月都会到农牧地带买足够的蔬菜回来，另外就是命商队多带点南方的特产，才让周芷若逐渐去适应以肉为主食的日子。

洗了手，赵敏接过周芷若所给的汤碗，大口吃起来，完全没有郡主的优雅形象可言，来到草原上，赵敏整个人变得更加豪放不羁，周芷若宠溺对着赵敏微笑，伸手捡著几根落在碗中的发丝，“別吃那么急，头发都沾到汤汁了。”

“谁叫芷若做得如此美味。”赵敏抬头望着周芷若道，嘴角也沾上一点汤汁，对方也很自然用手帕擦拭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贫嘴。”轻捏著赵敏的脸庞，不过她很喜欢赵敏的嘴甜，周芷若的嘴角更加上扬，望向对方的眼神更充满情意。

吃饱喝足后，赵敏与周芷若就在帐下望着灿烂的星空，那只小鹰也成长茁壮，变成猛鹰，赵敏把猛鹰取名为小黑，当时还让周芷若白了一眼，赵敏饱读诗书，居然会为取如此粗俗的名字，但想起赵敏的手下分別为阿大、阿二、阿三，就知道这人根本就懒的去想什么高尚的名字，好叫顺口即可，幸亏她们之间不会有孩子，不然给赵敏取名，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奇怪的名字。

“小黑，过来。”赵敏呼喊着掛在木枝上的小黑，她抬起手，示意停留在具有厚皮革保护的部分。

小黑十分有灵性，赵敏一喊就立即按照命令行动，等到小黑完全停在她的手上后，赵敏便餵了一块生肉，以资奖励，然后又让小黑自行飞翔遨游著，脱掉厚重皮革，赵敏走到周芷若的身旁，紧紧拥著她，“现在才想到我吗？”被赵敏冷落，周芷若不满道。

“何必与小黑吃醋，当初也是妳主张要救牠的。”闻着周芷若身上淡淡的味道，带着一点奶香，温暖柔软的身躯，令她眷恋。

若是回话就显得她小气，连个畜生都要计较，赵敏总是那样牙尖嘴利，周芷若顿时无言相对，只能赌气转过头去，不与赵敏对望，知道自己的举止让周芷若不快了，“是我不好，不应该冷落我的小娘子。”若要赔礼，就用周公之礼才显得慎重。

漫漫长夜，赔礼的赵敏更是不遗余力讨好著周芷若，为了让周芷若感受到她的诚意，赵敏决定彻夜不眠，全然满足她的小娘子。

周芷若难得晚起了，早上她总是会先做好早膳，与赵敏一起吃过就练上一个时辰的武功，但此时她疲惫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慵懒在赵敏的怀中睡觉，周芷若的睡颜很好看，如雕像般冰心玉洁，恰似天仙下凡，让赵敏看痴了，当周芷若醒来，已经正午，而赵敏也看了周芷若一整个早上，连早膳也没吃。

“怎么，看我就足以饱腹？”将衣袍一一穿上，从镜中看到颈脖上的红点，就能窥探昨晚赵敏的热情，周芷若双颊红了，却装作淡然。

“本郡主的厨艺，周掌门可是有目共睹，所以只能等吾妻为我洗手羹汤了。”替周芷若戴上发簪，梳理著她柔亮的发丝。

“若我不在妳身旁，那妳岂不用吃饭了？”拢好衣领，周芷若总算梳妆打扮整齐，从镜中反射见到赵敏深情而深邃的视线。

“所以若不想我饿死，周掌门只能勉为其难与本郡主在一起一辈子了。”低下身，赵敏在周芷若耳畔细语著，娇媚的声调，撩拨著周芷若的心絃。

“好，如果这一辈子不够，下一辈子我也愿意。”周芷若难得道出内心最真诚的话语，她不擅甜言蜜语，但此时的话却比任何情话来的甜蜜，岂不让赵敏为之感动。

“我们约定好了，芷若。”牵着周芷若的手，赵敏紧紧扣着。

豢养小黑之后，赵敏打猎的功力更上一层楼，有小黑在高空俯视地面，所有猎物都逃不过小黑锐利的鹰眼，由小黑呼啸通报，而赵敏循声射箭，猎到不少高级毛色的狐狸，周芷若颈脖上的狐裘，如雪般透析明亮，更衬托出周芷若的气质，就连部族长老都想用百头羊来换，可见其珍贵，而赵敏所猎的皮毛都经由商队运往南方，王语嫣见到各种高等皮货，感概赵敏骑射技术之高，却也更加想念着两人。

只是随着商队有一只猛鹰脚上戴着细管，管内有赵敏亲笔书信，述说着她与周芷若在草原上的生活，小黑见到与赵敏长的相像的王语嫣，立刻在她头上兴奋盘旋飞翔，可见小黑把王语嫣当作赵敏，而赵敏书信上交代一定要给小黑餵食生肉，并且以后就会以小黑充当信鸽，不必透过商队来传递讯息了。

用猛鹰作为信鸽，这也只有绝顶聪明的赵敏才能想到，王语嫣内心称赞她的师傅，只是小黑这名字一点也不雅致，王语嫣忍不住抱怨暗道。

蒙古人虽生性好客，却也会为了严寒生存环境彼此互相争斗，部族之间更会因为牛羊水草腹地起冲突，一日赵敏如常在外打猎，却遇上不同的部族蒙古人，他们不识赵敏，但看上这位蒙古第一美人的美貌，居然想把赵敏抢去当作是战利品，在北方草原上，女人与牛羊是同等重要，更是部族强盛的象征。

几位蒙古人骑马跟上赵敏，居然把她夹击在中间，然后逐渐缓下速度，试图让赵敏停马，赵敏感到不悅，又不想伤及同胞人命，直接一踏马鞍向上，运行凌波微步侧身落地，几人惊讶，他们从未见过此等功夫，但贼心不死，几人折返下马，抽出弯刀，再度想用武力让赵敏束手就擒。

“住手！你们是哪个部族的？”幸亏巡逻的人骑马在远方用蒙古语呼喝道，否则这几人肯定会被赵敏出手教训一番。

那几人见状不对，立刻上马驰骋而去，赵敏只是听闻长老说起这件事，没想到居然发上在她身上，赵敏与周芷若在此部落被供为上宾，商队的生意交流都是透过她们，借由交易此小部族富裕不少，所以才有余力可以派人巡逻，护卫部族里的牛羊。

与巡逻的人马道声感谢，赵敏一运功瞬间移到落单的马匹旁，此等高强武功，让众人啧啧称奇，他们犹记周芷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部落里勇士一一撂倒，而赵敏更是徒手让失控的牛只倒地，所以部落的人更是对两人视若神明，十分敬重。

回到毡包后，赵敏告诉先前所发生的事情，虽说赵敏武功高强，绝不可能被擒走，周芷若还是担忧查探她全身上下是否有受到伤害，周芷若的举动让赵敏感到暖心，“没事的，芷若。”话语中透出一股哀愁，赵敏很清楚一件事，她该离开草原了。

在雄鹰之人铁木真统一蒙古之前，蒙古之间的部落争扰不断，更因为大金朝刻意挑拨，各族之间有许多战争抢夺，都是鲜血换来的历史，身为蒙古人的赵敏并不想看见，更不想周芷若因为她被卷入其中，北方草原的风暴即将来临，这件事就是预警，而她们该回去南方了。

小黑带回阿紫成亲的消息，赵敏顺水推舟离开她先祖发迹的草原，与周芷若踏上南归的旅途，小黑就跟著两人，到达周芷若出生的芷江，两人还多停留一会，缅怀着周芷若的父母，但不似赵敏对草原的憧憬，周芷若对她的故乡情感淡薄许多。

“自我有印象开始，就是在峨眉，但经过这些风雨，无论在何地，只要身旁所伴的人是妳，就是我的所归。”周芷若最近情话满分，让赵敏十分感动，让她情不自禁噙住周芷若那迷人的双唇。

小黑却不解人性划破苍空尖锐呼啸著，打断两人的亲热，原来是王语嫣亲自来迎接赵敏与周芷若，小黑的啸声是因为见到王语嫣的缘故，两人相视而笑，一跃身就下了马往王语嫣携手走去。

“欢迎回家，师傅、师母。”王语嫣这一句话让两人心头一暖。

是啊，终于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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