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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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泰明同学仰卧在棺材里，在百花簇拥之中闭着双眼。尽管他已经永远不会睁开眼睛了，但看上去却还象平常那么善良、聪明。小豆豆跪下双膝把花放到泰明同学的手边。然后轻轻地摸了摸泰明同学的手。这是一只不知被小豆豆拉过多少次的令人怀恋的手。与小豆豆那又脏又小的手相比，泰明同学的手显得雪白，长长的手指就好象是大人的手似的。

&ldo;再见吧！&rdo;小豆豆轻轻地对泰明同学说道，&ldo;等长大以后，我们也许还会在什么地方见面的。到那时你的小儿麻痹症若是能治好，那就好啦！&rdo;

说完小豆豆站起身来，再次看着泰明同学。哎呀！对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给忘啦！

&ldo;《汤姆叔叔的小屋》没法还给你了！那么，在下次见面以前，我来代你保存吧！&rdo;

然后小豆豆才迈步离去。就在这时，仿佛觉得身后传来了泰明同学的声音：

&ldo;小豆豆，快活的事太多了，我不会忘记你的。&rdo;

&ldo;是啊！&rdo;小豆豆走到教堂门前转过身来又说道：

&ldo;我也不会忘掉泰明同学的！&rdo;

明媚的春光，……这和电车教室里第一次与泰明同学相识时毫无二致的明媚的春光，此刻正把小豆豆揽在自己的怀抱里。然而，与第一次相识那天不同的是，泪珠正顺着小豆豆的面颊流淌下来。

由于泰明同学的长眠，巴学园全体师生一直处于悲哀之中。特别是小豆豆这个班，足足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了一个现实，即早晨到上课时间以后，泰明同学还没有出现在电车教室里，这种现象无论发生多少次，都不再是迟到，而是永远不会来了。一个班只有十名同学，这在正常情况下并不觉得怎样，但在这种时候，大家心里都觉得特别不舒服。因为眼前的现实是确凿无疑的：

&ldo;泰明同学不在了！&rdo;

不过，总还有一件事帮了大忙，这就是大家的座位并没有固定。假如泰明同学的座位是固定的，而且又永远空着的话，那肯定将是一件令人无法忍受的事。幸好巴学园规定每天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座位，这在目前就更显出它的宝贵意义来了。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小豆豆一直在考虑自己长大以后&ldo;究竟干什么才好&rdo;。原先还小的时候，曾想过当广告宣传员或芭蕾舞演员；第一次到巴学园来的那天，又觉得当个电车上的剪票员也不错。但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想从事一种适合女子做的、具有某种特点的职业。

&ldo;护士也不错呀！……&rdo;小豆豆想到了这项工作。

&ldo;可是……&rdo;小豆豆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ldo;前些日子去医院慰问伤兵的时候，护士阿姨不是正给他们打针吗？那个工作好象有点难……&rdo;

&ldo;这个要是不行，那该做什么好呢……&rdo;

小豆豆自言自语地刚说到这里，突然高兴得蹦了起来。

&ldo;有了！要当什么，原先早就定了嘛！&rdo;

接着小豆豆便跑到泰二同学跟前去了。泰二同学在教室里，刚好要点亮酒精灯。小豆豆洋洋自得地对他说：

&ldo;我想当个间谍！&rdo;

泰二同学把目光从酒精灯的火苗移向小豆豆，眼珠一动不动地瞧着她的脸，然后又把视线转向窗外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这时才回过身来面对小豆豆，为了使小豆豆容易听懂，他用清脆而又循循善诱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ldo;要想当个间谍，脑瓜不灵是当不成的呀！而且，还要懂得许多国家的语言，否则也是没法当的。……&rdo;

说到这里，泰二停下来稍微喘了喘气。然后仍旧目不转睛地瞧着小豆豆，十分明确地说：

&ldo;首先，当女间谍非得长得漂亮才行。&rdo;

小豆豆把目光慢慢地从泰二身上移到地板上，微微地垂下了头。停了一会儿以后，泰二同学才把目光移向别处，边思索边放低了声音说道：

&ldo;还有，多嘴多舌的孩子恐怕也当不成间谍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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