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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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不过，丁一不认识小春，更别说是朋友了。

&ldo;她的眼神充满了对舞蹈的向往和憧憬。&rdo;那时候，丁一脑海里闪现过这句酸溜溜的、小学生作文中才会出现的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向小春发出了邀约：&ldo;你可以进去看的。&rdo;

小春终于注意到了逆光站在走廊里的丁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那个我来看看，过会就走……&rdo;

丁一点点头：&ldo;今天停训，张老师去教师节汇演彩排。&rdo;

&ldo;啊是这样，好吧。&rdo;小春拧着衣角，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这个女孩特地换了队里女孩们常用的训练装束，丁一看了小春一眼没有说话‐‐白色上衣加黑色修身运动长裤，手里应该是新的舞鞋，虽然被藏在身后，像个说不出口的秘密。白色练功服是队里统一发的，她只能用一件洗得泛白的卡通t恤替代，稍微有点小，窄窄地吊在肩膀上。

丁一自顾自地换了舞鞋，打开音箱，回过头看见小春还傻站在门口。

&ldo;你不回家吗?&rdo;丁一问。

小春愣了愣，像是鼓足勇气问道：&ldo;你…还要在这练习吗?&rdo;

丁一笑了笑，侧身从小春旁边经过把教室门掩上：&ldo;你想看或者想一起跳也没事，有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rdo;

透过镜子，丁一看见小春默默点头，又默默把带来的新舞鞋换上了。她把小春当成空气，对着镜子手臂舒展开，脚步就轻盈地踩上了旋律。

&ldo;停!&rdo;丁一皱着眉，终于忍无可忍出声了。

刚刚在跳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她碰巧看了一眼镜子，又碰巧看到了小春做了一个极其不协调的滑稽动作，之后就总是忍不住审视起小春的舞来：动作力度不错，体态也不错，平衡能力也说得过去，就是动作亮相太不好看，明明很优美舒展的一段舞蹈硬生生跳出了一丝畏缩局促感，配合上她略微呆滞出神的眼神，看起来像个操控失败的提线木偶。

小春吓了一跳，缓缓停下动作。

丁一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平常她很少大声说话，刚刚那一句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声太明显了。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ldo;你把副歌那段重来一遍。&rdo;

小春不知道什么叫&ldo;副歌&rdo;。

丁一叹了口气，站起来示范一遍：&ldo;这个动作开始，到这个动作结束。&rdo;

小春照做了。

她的手臂动作直来直去，手腕也不知道该怎么灵活地摆出好看的造型，动作幅度一旦大起来，就像跳广播体操。丁一耐心地调整她的姿势，轻言细语，虽然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小春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做到位了，有些惴惴不安。

丁一学姐用的洗发水很香，想问问是什么牌子的。小春默默地想。

第2章插pter2

折腾了半小时，丁一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全然不顾忌形象，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好为人师起来，明明只是在同龄人里跳舞比较出色的。

&ldo;丁一…呃学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跳舞的?&rdo;她听见小春试探地询问。

&ldo;大概三四岁吧，不记得了。&rdo;

小春学着丁一的坐姿，睁大眼睛特别诚恳地说：&ldo;我的话，虽然我很想跳，但是没天赋，而且我爸他……我没有跟家里说过想跳舞的事情。我觉得你一定特别喜欢跳舞，就算没有通知训练也自己过来练习，老师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感动的。&rdo;

丁一笑了笑。她的妈妈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喜欢跳舞，也很喜欢看女儿在众人瞩目下，站在舞台中央耀眼的样子。

&ldo;那，你想来舞蹈队里么?&rdo;丁一问。

&ldo;什么?&rdo;小春吃惊地睁圆眼睛，&ldo;我…可以吗?&rdo;

丁一没说话，她大概有八成把握。

上次训练结束，张老师特地跟她讨论了小春的表现：&ldo;你这个同学悟性不错，稍微指导一下身体哪些部位怎么发力，应该是个跳舞的好苗子。之前怎么没报名舞蹈队选拔呢，现在后悔了吧，这小丫头。&rdo;

不过丁一毕竟跟小春不熟，以她的能力没有必要巴巴地贴上去，把老师的点评如数反馈给小春。现在水到渠成地递上橄榄枝，问小春愿不愿意进舞蹈队，好像也不晚。

&ldo;你要是时间方便家里又同意的话就能进，老师让我问你的。&rdo;丁一说着，预感着小春可能要激动地欢呼雀跃起来。

丁一预料失误了。

单纯如小春，这个女孩子把表情全部都画到了脸上‐‐比如被大家盯着的时候会立刻红脸，比如现在就差把两根稀疏的眉毛纠结着拧在一起了。

&ldo;学姐，我想回去跟我爸商量商量。&rdo;

小春早早把作业写完，整理好书包，端坐在客厅里等着爸爸回家。

&ldo;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do;小春爸一进门就看到端着一杯茶的小春，神情里还带着十分明显的讨好的意味。

&ldo;有话直说。&rdo;小春爸刚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心情不错。他把工作包递给小春，小春立刻接过来麻利地放进了书房，又麻利地回到爸爸跟前。

&ldo;爸…我能不能发展一下下兴趣爱好?&rdo;小春瞅着爸爸的脸色，旁敲侧击道，&ldo;我一直都在读书学习，可能以后升学的时候，连特长加分项都申请不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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