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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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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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费拉尔走进废弃的车间时，他的灯火推开了黑暗。然而，他刚进入的这栋楼里到处都是沉重的设备，投下了许多阴影。费拉尔哼了一声，再往里走。他的动作抛起了坐在地上的小团灰尘。尽管赫斯特仍有人类居住，但似乎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入这座特殊的建筑了。那是位于小镇后方靠近矿区的仓库之一。

然而，即使人类已经放弃了它，这个地方也吸引了费拉尔的注意。它蕴含了太多的秘密和奥妙。妖精走到一个布满灰尘的旧炉子前，用手指抚摸着铁器。金属比空气更冷，也更粗糙。在尘土和黑暗之中，这炉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费拉尔看来，它却是一个奇迹。曾经，比他修炼过的任何一个炉子都要热的火苗在里面明亮地燃烧着。费拉尔想看那些火焰跳舞，感受它们在皮肤上的热量。它们的金光会有多美？他需要知道这些机器是如何工作的，如何让自己的机器工作。对人类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如此无知，让他感到沮丧。

继续往前走，费拉尔走到堆积到墙边的煤堆前。他从人类那里了解到这种类型的岩石。它看起来是黑色的，就像已经被火焰碰过一样，但它仍然燃烧得非常明亮。费拉尔考虑舔煤片刻，但决定不这么做。相反，他走到附近的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躺着十几根钢棒。费拉尔拂去了它们身上的一些灰尘，检查了下面的金属。当它把他的灯的光反射回来时，它闪闪发光，几乎就像锻造它的火还锁在金属的某个地方。即使是这些简单的棒子，也需要如此强烈的热量和技巧。火的力量是无边无际的，但要想驯服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又思考了片刻，地精走到了最近的墙边。构成墙基的石块被灰色的砂浆固定住。甚至它们已经被火焰的触感所塑造。这并没有让费拉尔感到惊讶，恰恰相反。他知道，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在某些时候被火铸成的，哪怕只是被微弱的阳光照射。当然，正是费拉尔内心燃烧的火焰，驱使他在无尽的力量追求中前进。

接下来的几分钟，费拉尔在车间里面转悠了一圈。里面有很多金属设备。妖精搞不清楚其中大部分是做什么用的，但在这里和那里他看到了一些秘密知识的提示。当年这里是什么样子？每一个炉子里都有闪亮的火焰吗？那一定是令人敬畏的。

转身离开，费拉尔走回外面。他该去和他的首领的一些人类盟友见面了，他可不想迟到。他的首领为了安排这次会面，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赫斯特的街道上几乎还是空无一人，即使在万接管了这里之后。偶尔可以看到他的士兵在小范围内巡逻活动，但镇上的市民还是呆在室内，除非接到命令，否则几乎从不出来。唯一的例外是每天上午去照料田地，下午回来的工作队伍，但即使是他们也是沉默寡言，完全不露面。

没多久，费拉尔就穿过空旷的街道，到达了目的地，万的宅邸旁边的一座大房子。这位贵族已经开始将这里变成了他的部队的临时兵营。费拉尔走近的时候，有两个人守在前门。

"你就是我们被告知要等的那个地精？"其中一个守卫问他。

这算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费拉尔点头承认。"是的，我是来看看你们为我找到的人类。"

"对，那就往里面走，然后左转。在你右手边的走廊上会有一扇门。工人们都在那里等着你。"警卫回答道。

那人本来想听起来无动于衷，但小妖精的出现显然让他既好奇又紧张。费拉尔发现万的士兵很有趣。他们的意志力和好奇心远不如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人类，但他们内心的火焰仍然燃烧得很旺盛，不像赫斯特的人。

从人类身边走过，费拉尔进入大楼，按照他的指示行事。他向左转了一圈，找到了右边的门。在它的另一边是一个大客厅和半打人类。其中一个人是万的另一个卫兵，但其他人都是赫斯特的居民。他们很容易分辨，因为他们的眼神空洞，而且当他进入房间时，他们都退缩了。他们不习惯看到哈巴狗，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害怕。

侍卫走到费拉尔身边。"我的主人答应给你一个工匠，这些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我们让巡逻队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您要求的技能的工人。"

"这么说，他们可以熔化铁，这样你们就可以用它来制造东西了？"费拉尔问他。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被告知必须先冶炼铁，然后才能加工。

警卫耸了耸肩。"大概吧，问他们吧。就让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都是胆小如鼠的人。"

随即转过身来，面对着站在远处墙边神情紧张的乡亲们。"你们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提醒你们一下。我的主人，也就是这个小镇的新主人，正在寻找一个人帮助我们这里的重要盟友。按照协议，你们不会受到伤害，如果被选中执行这个任务，你们将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马上支付给你们的家人。"

在费拉尔研究他们的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工匠们开始互相嘀咕起来。和几乎所有赫斯特的居民一样，他们都是看起来瘦弱的人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穿着朴素的灰色衣服，胡子也不整齐。虽然他们看起来对交易没有把握，但万显然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他们都没有离开。

"你们都能按要求做吗？"费拉尔质问他们。

被妖精直接称呼，让工匠们吓了一跳。他们沉默了片刻，直到一个胡子特别长的人开口。"我们并没有得到太多细节，但据我所知，你们有一些铁矿石，想要冶炼成可以使用的矿石？"

"是的，我知道你们需要用火，但是我试过的东西都不行。"

大胡子酸溜溜地哼了一声，盯着那个哈巴狗。"所以，我猜你没有机会使用像我们这里这样的真正的钢铁厂。你的妖精家是什么样的？你又是利用什么样的资源呢？"

费拉尔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有几个窑炉，可以制作很多锅和砖头，我用这些砖头来制作房屋。"

"嗯，那总比没有好。我知道一种古老的提纯铁矿石原料的技术，不需要多的东西。虽然效率不高，但我应该可以让它发挥作用。"

另一个工匠摇了摇头。"没有真正的设备，我什么都做不了。算我一个。"

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那个哈巴狗，第三个工匠开口了。"你要用这块铁做什么？"

费拉尔耸了耸肩。"我就是喜欢玩火，不过老板想做打猎用的箭镞，砍树用的斧头，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我尽量让老板高兴，这样他才会让我多烧些东西。"

第一个自告奋勇的人叹了口气。"对啊。好吧，我不管你用铁器做什么。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想带着女儿一起离开。我听说小镇还在，而且现在的生活环境更好。"

"你有内在的火气。我喜欢这样。"费拉尔迎着男人的眼睛说。他似乎不像其他大多数赫斯特的人那样麻木不仁。

转过身去，费拉尔研究了其他工匠。他们里面没有一个人有同样的能量。"好吧，我选择你。你跟我们一起回到我们的聚居地，教我怎么把火烧得这么热，能把铁烧得硬邦邦的，把它融化。"

那人点了点头，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因为落选而感到不爽。费拉尔只是笑着开始计划。现在，他离建造一个能与人类建造的任何一个工坊相媲美的工坊又近了一步。很快，他就会捕捉到隐藏在火焰中的新的、更深层次的秘密真相。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世界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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