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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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达尔文的阴谋》第8章（2）

不过，俗话说得好：在侍从眼里没有英雄。他想起那句反驳的话‐‐只有侍从才看不见英雄。

他努力想像莉齐的样子：年轻，不到20岁，身穿高领的衣裙，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冷凛凛的冬日阳光，在一条条地写着日记；或者是穿着长长的棉睡裙，倚在床上，烛光下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他想像她绞尽脑汁寻找词语表达自己混乱的情感的样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但她那双眼睛仍然在那里‐‐那样真实‐‐反射在漆黑的火车玻璃窗上。他一惊，想把头转开，但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ldo;我在想你看见我没有，&rdo;贝丝说。

他简直难以置信。她面带微笑，像斯芬克司那样让他难以理解。

&ldo;贝丝，我的天。你在这里干吗？&rdo;

&ldo;到剑桥去。你呢？&rdo;

&ldo;也是。&rdo;他感到非常惊讶。&ldo;你坐这儿多久了？&rdo;

&ldo;比你早一点。你就从我面前走过去，然后坐下来。敢情你是在沉思什么。&rdo;

&ldo;对不起。是的，我没注意到。我在想事情。&rdo;

&ldo;看得出来。我差点没认出你。你的胡子怎么了？&rdo;

&ldo;我把它刮了。&rdo;

&ldo;新生活新面貌？&rdo;

&ldo;是吧。&rdo;他一副自嘲的似笑非笑的样子。&ldo;我正起步做点小事‐‐生活‐‐然后再做大事情，比如理发。&rdo;

&ldo;明白了。&rdo;她仔细打量着他。&ldo;啊，你看上去不再像无家可归的人了，更有主流倾向了。不过，看上去很不错。&rdo;

&ldo;你也是啊。&rdo;

她是不错‐‐蓝色牛仔裤，汤匙领汗衫，头发也扎了起来。他摇了摇头。

&ldo;难以想像，‐‐居然这样碰到你，&rdo;他说。

&ldo;我知道。上次从船上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不过是孤零零的岛上的一个小人影。&rdo;

&ldo;而你‐‐很快就消逝在天际。&rdo;他回过神来。&ldo;老天，对不起。我忘了你母亲和葬礼的事。希望……那些事不会让你太难过吧。&rdo;

&ldo;事实上是非常难过，比我原先想的更糟。完全没预料到。&rdo;她目光从他身旁看着窗外。&ldo;她原来就患有心脏病，但她没给我们讲过。&rdo;

&ldo;我很难过。&rdo;

她转过眼看着他。&ldo;你从来不会真正相信自己父母会死‐‐说来有点迂，但真是这样。我们关系很好。&rdo;

她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的自怜。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还没完全从刚才见到她时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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