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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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他不是那种容易动感情的人。&rdo;

&ldo;是的。但他戒酒了。他现在似乎努力想找些事做，包括管我。我想是凯西要他那样做的。他一个劲地要我回学校读书，所以我选了进化生物学，部分原因是想摆脱他。结果我还真喜欢上了它。&rdo;

休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思。虽然他父亲对待过去的事情已平静多了，并且开始朝前看了‐‐正如布丽奇特所说的那样，但他仍然认为父亲从来没有原谅过他，而且永远也不会。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无法释怀的。

他看得出来，布丽奇特心里有事。她从桌子上俯身过来，亲密而低声地说：

&ldo;休，有些事情连你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该知道。但它对你有好处，可能会使事情变得简单一些。&rdo;

&ldo;布丽奇特，看在上帝的份上，别那么神秘兮兮的好不好？&rdo;

&ldo;不行。不过你不妨把思维打开点，换个角度来看问题。&rdo;

&ldo;到底啥意思嘛？布丽奇特，如果有话，就说出来。&rdo;

&ldo;也许换个时间吧。让我想想。&rdo;

&ldo;你去想吧。&rdo;他放下杯子，站起来。&ldo;我真的要走了。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我不是要逗你玩。我不‐‐我希望你明白。那些太重要了。&rdo;

&ldo;肯定，我猜。但我完全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rdo;

他付了账。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她突然下定了决心，并坚持要他的电话号码。他在衣服口袋里找到写有电话号码的纸片‐‐是他在剑桥租的房子的电话‐‐并大声念给她。她把它抄在一个小便笺本上，并说要请他吃饭。

&ldo;答应我一定要来。&rdo;

&ldo;也许吧，但得看了。&rdo;

在人行道上，她俯身在他一边脸上吻了一下。她说他们能够相遇，她感到非常高兴，然后突然转身，鞋跟&ldo;咔哧，咔哧&rdo;地顺街道朝前面走去。他觉得她的臀部看上去要宽些了。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怀疑她是否怀孕了。

他想，要是她怀了他哥的孩子，会是怎样呢？他们的孩子会如何呢？dna强强结合‐‐他优秀，她有活力，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也绝顶了不起，这个世界都会不配他们呆的。

他想，我们一直在说个不停，但却从没提他的名字。

于是他自言自语地叫道：卡尔。

卡尔，卡尔，卡尔。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幢楼‐‐阿尔伯马尔街50号。一块不显眼的黄铜牌子标明那是约翰&iddot;穆莱出版社所在地。他退后仔细看了看这幢18世纪的城市建筑。它有5层楼高，米黄色，一排紫红色的铸铁栏杆通向宏伟的前门。一楼有居高临下的法式窗子。旁边一家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单调的门面更加使它显得古老而别致。

他努力想像近两个世纪前，顾客们挤在窗前大声嚷着要买拜伦的《唐璜》前几个诗章的情景。他想像着简&iddot;奥斯丁的信使把一本仔细包好的《爱玛》手稿送到这里，或者头上戴着高高的礼帽、身体孱弱、未老先衰的达尔文抓紧栏杆爬上楼去商谈再版《物种起源》的样子。

他事先打电话预约过。档案管理员说她会&ldo;很高兴&rdo;见到他‐‐虽然她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回事‐‐并特意还说她觉得他的请求&ldo;非常主动，让人很感兴趣&rdo;。他没理她的嘲讽，说&ldo;即刻&rdo;便到‐‐一个美国用语，以使她抓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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