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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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姜越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接受护士为她输液，配药，一切都是被动的，床柜上搁着那只粉色的小兔子，笑嘻嘻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姜越越脑子里总浮现很早以前那个保灵孕宝广告图上的白白胖胖的宝宝，他很温顺地躺在母亲的臂弯里，知足地笑出来。

终于，眼睛湿漉漉的，她赶紧侧头，擦了擦眼睛。段寅倒是一直陪在她边上，也不吵她，只是问了句：&ldo;什么时候通知你家人？&rdo;姜越越哽咽道：&ldo;再过会，让我再哭会。&rdo;

这本是一个喜事，她还来不及和家人分享，却立刻成了一个悲剧，医生说真正原因是她气血两虚，不足摄气。她真是笨，没料理好自己的身子还糊里糊涂地摔了一跤。姜妈妈曾很自豪地说：&ldo;那时候我怀你快四个月了，被一辆摩托车撞了一下，晄白着脸去医院检查，幸好一点事都没有，你还乖乖地在我肚子里呢。&rdo;为什么轮到她就是轻轻跌了跤就没了呢？

她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母亲？前两天还在犹豫这个宝宝来的是不是时候，现在只有锥心的痛了。上天还真的是在惩罚她，惩罚她没有重视这个小生命，甚至质疑了这个小生命。

姜爸爸姜妈妈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哭完了，乖乖地躺在床上喝温水。也许是段寅事先在病房门口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明显抑制了情绪，轻声细语地安慰女儿，尤其是姜妈妈，微微红着眼睛，一个劲地说：&ldo;没事的，还年轻，没事的。&rdo;

留院住了两天，姜妈妈一直陪在姜越越身边，自然问到了凌少旸，姜越越低头轻轻说了句：&ldo;他出差了。&rdo;

姜妈妈蹙眉，刚想埋怨什么被站在后头的姜爸爸按了按肩膀，笑着绕开了话：&ldo;那明天出院就回家住段时间，吃妈妈做的菜，陪爸爸下下棋。&rdo;姜越越眼睛顿时一热，点了点头。

隔日出院，段寅亲自前来带了一束花给姜越越，恰好姜妈妈在护士台领药，他想了想直接说了一句：&ldo;姜越越，你老公呢？怎么都不见他的人影？&rdo;

姜越越微微怔了怔，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起身却被段寅按住肩膀又迫不得已坐了下来。

&ldo;别和我说你没告诉他。&rdo;

&ldo;告诉他又怎么样，又不是喜事。&rdo;姜越越低头，&ldo;都没了。&rdo;

&ldo;姜越越。&rdo;段寅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浅笑了一下，&ldo;你这么没出息？连说都不敢和他说呀？&rdo;

&ldo;意外，和他无关。&rdo;姜越越脑子空白，吐出六个字。

段寅还是笑，笑得有些冷：&ldo;没有他哪来的这个孩子，他不就是罪魁祸首吗？&rdo;-

凌少旸这一走已经近一周了，连个电话都不来，姜妈妈终于忍不住，直接将手机拿到姜越越面前：&ldo;快打给他。&rdo;

姜越越躲避：&ldo;妈妈，我饿了，开饭吧。&rdo;

&ldo;越越。&rdo;姜妈妈坐下来，摸着女儿的手，&ldo;你和少旸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有这事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还出差？而且都不来电话？&rdo;

姜越越用手捂住脸：&ldo;妈，你就别问了。&rdo;

&ldo;不问怎么行？妈妈一看你就知道你情绪不对，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少旸吵架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rdo;姜越越还当姜越越自卑难受，又添了一句，&ldo;你还年轻，好好调理几个月的身子，再要也不迟，现在是什么年代，配合科学，要个健康的孩子没什么难的，重要的是夫妻要齐心协力。&rdo;

&ldo;妈。&rdo;姜越越转头，小声说，&ldo;他看他喜欢的人去了。&rdo;

&ldo;啊？&rdo;姜妈妈听不明白，&ldo;什么喜欢的东西？&rdo;

姜越越低头，揪了揪头发，没了说话的力气。

&ldo;什么？&rdo;姜妈妈继续问。

&ldo;妈，你总说当年怀我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你看，我的右耳比左耳大，是不是被撞坏的？&rdo;姜越越蹦出了个问题，绕开了敏感的话题。

姜妈妈搓了搓女儿的耳朵：&ldo;哪里，我看差不多大的，你刚出生有八斤重呢，后来就长得比别人慢，快急死我和你爸爸了。&rdo;

姜越越笑了笑，轻轻依偎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ldo;妈妈，你身上香香的，真好闻，闻了想睡觉。&rdo;

&ldo;睡吧睡吧。&rdo;姜妈妈边揉她的头发边说，&ldo;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在妈妈怀里。&rdo;

小时候，每当下雨打雷，姜越越就闹着和妈妈一起睡，小手紧紧圈住妈妈的脖子说：&ldo;我怕怕，讨厌打雷雷。&rdo;

姜越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做了个很冗长的梦，梦里也有个小宝宝依偎在她怀里说：&ldo;我怕怕，讨厌打雷雷。&rdo;然后凌少旸突然出现，冰冷地说：&ldo;越越，我不想接受这个孩子。&rdo;-

段寅来过一个电话，问姜越越身体怎么样了，姜越越撑起精神和他说没事，末了，被段寅一句话戳穿：&ldo;姜越越，你可别强撑。&rdo;

好像全世界都在说她在强撑，全世界都看出了她的忐忑-

凌少旸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姜越越，发现手机是关机的，心想她大概还在生气，便直接回了公司迅速地交代和处理完堆积的事物就直接开车回了天水苑，中途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

回到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凌少旸开了灯，嗅到属于家的味道，一身疲倦瞬间化开，他坐在沙发上，吸了吸气，拨了电话给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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