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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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纽约人喜欢酒吧。一个光线幽暗的地方，小杯酒，一个多疑的爱尔兰酒吧服务生，在你两侧的空凳子，唱机里放着弗兰克&iddot;辛那特拉的《与我一起飞》。&rdo;

&ldo;打住。你让我开始怀乡了。&rdo;

&ldo;如果你想得怀乡病，来，我给你看样东西。&rdo;

她跟着他来到外面。他领她走了几个街区，在米基&iddot;弗林恩的美式台球房前停了下来。

&ldo;你说得一点没错。&rdo;她说。

他们又每人喝了两大杯，并打了个平局。第三局他们赌了5英镑。她大获全胜。他付给她硬币。她露齿一笑，把它们全装进了短裤口袋。

他们走到帕克皮斯，在草地上坐下来观看一场傍晚板球赛。白队的球员每打一个球就移动得非常快。

&ldo;我从没学会这种球。&rdo;他说。

&ldo;只是比棒球时间长一点，规则还要傻些。&rdo;

他们说话多了一些，然后绕过球场，在离摄政王街不远的椅子上坐下来。天渐渐黑下来。

&ldo;给我讲讲你的婚姻情况，&rdo;他说。他对自己的措辞感到很懊悔‐‐太笨拙了，一听就知道是想打探对方。但他的确想了解她。

&ldo;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我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rdo;

&ldo;谁能说得清楚呢？&rdo;

&ldo;说说看。&rdo;

&ldo;好吧。开始的时候很不错，那份新鲜感很令人兴奋。我当时真的很喜欢马丁。他诙谐，迷人，比我认识的任何人知识都渊博。他能以英国人那种难以言传的微妙方式让你惊叹。你看的任何一本书他都读过，但他不会马上说给你听，而要在你讲出对书的理解后，他才会发言‐‐而他的解释又总是更加深奥。

&ldo;我是那种美国人，是一股新鲜气息，快人快语。我爱上了英格兰，而马丁就是所有那一切的化身。丰美的晚餐，众多的朋友，深邃的谈话。下雨的星期天，燃着火炉，我的椅子旁边一大堆报纸。到通风的乡村老房子过周末。剑桥贵宾桌上十几种不同的酒。激进的政治观点也不乏正确性与判断力‐‐对一切事、一切人的判断。那一切都让人感觉如此……安全。&rdo;

&ldo;听上去不错。&rdo;

&ldo;是的，有一阵子是这样。但不久马丁就病了。他的行为变得很怪异，情绪变化很大，严重抑郁。他的朋友们告诉我说，在遇到我之前，他就不时那样。我本想与他相守在一起‐‐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但我们相互还太不了解。我并不真正地喜欢他‐‐我是说，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我原想我们结婚后就好了，因为时间久了，我的爱就会增长，会变得更加牢固。但事实并非如此，爱也没增长。我们成了朋友。有一天在希思罗机场的行李传送带处，那一切就结束了。&rdo;

&ldo;说详细点。&rdo;

&ldo;当时我们出去旅行。我们几乎是从未停息地对抗了一年多时间。这是又一次绝望之旅。我们希望到外面去，把所有一切都解决好。我们去了黑山海岸外的一个小岛。那地方叫斯韦蒂斯特凡，房屋是渔民的茅棚改造成的。小岛很漂亮。但我们开始吵嘴，一丁点的事情就会把我们惹毛。马丁变得非常粗暴，接着又很沮丧。一天，我在外面游泳。他把屋里打得稀烂，窗玻璃没一片好的。我们只得走。在回来的飞机上，他不愿坐我旁边。后来我们试图和好，也和好了，并说了更多保证的话‐‐但我知道那没什么用。当我们到了机场，在那里等我们的箱子时，我看着他。他的下巴又绷得很紧。我突然意识到没什么希望了。因此我们谈了一次，并决定就此了断。我们离了婚。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现在我们关系好些了，几乎可说是很友好了。有时我觉得，没有人像他那样彻底了解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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