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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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1章华台：遗址在今湖北潜江。荆台：遗址在今湖北监利。

2伍举：楚国大夫，伍奢之父，伍员（即伍子胥）之祖父，以敢于直谏而著称。&ldo;一鸣惊人&rdo;的典故出自于他直谏楚庄王。

荆台则是另一处著名的行宫，位于山丘高地间，三面均是一望无际的水泽，烟水朦胧，如置仙境。虽然建筑不及章华台壮丽，但却胜在自然风光秀美，为历任楚王所喜爱。昔日楚昭王迷恋荆台景色，欲率群臣前去游览。司马公子期劝阻道：&ldo;一船百姓去游荆台，看到锦绣山河，壮丽的景色，心旷神怡，可以忘记忧愁和死亡。而君王去游玩，会使人留恋山河景色，不过问国家大事，发生国破家亡的惨事。希望大王引以为鉴。&rdo;楚昭王善于纳谏，闻言忙道：&ldo;卿讲的道理寡人已经明白了。寡人接受爱卿的劝告，从此不去荆台游玩。但若是后代要到那里去，又该怎么办呢?&rdo;公子期道：&ldo;这个好办，只要把荆台改成君王的墓地，后代就不会带着乐器到那里去寻欢作乐了。&rdo;荆台从此成为国君身后的福地，自楚昭王开始，历代国君、王后、有名号的夫人及显赫的王公贵族都安葬在那里。

孟说见宫中开始举哀，便也找了一件衰服，穿在外面。赶来楚威王养病的路寝，却被内侍挡在了门外。

司宫靳尚道：&ldo;大王有命，不准任何人觐见。&rdo;

孟说问道：&ldo;公主人在里面么?&rdo;靳尚道：&ldo;在。&rdo;

孟说猜想公主正在向大王坦白罪行，不免更加忧心忡忡。等了大半个时辰，依旧不见殿内有任何动静，便道：&ldo;烦请司宫通报一声，臣有急事要向大王禀报。&rdo;

他是宫正，掌管王宫禁卫，靳尚也不便得罪，只得敲了敲阖门，进去不久又出来道：&ldo;大王有命，三日内不见任何大臣，有事三日后上朝再奏。孟宫正，你不必再等了。&rdo;

02

孟说只得怏怏离开王宫。他心情郁闷无比，也不愿意就此回家，干脆驰马来到屈府。正好在门前遇到媭芈拉着南杉的手从凤凰山方向疾跑过来，忙问道：&ldo;出了什么事?&rdo;

媭芈兴奋地道：&ldo;我们都弄错了，太子不是刺客行刺的目标，或者说，坐在北侧的任何一位大臣都不是刺客行刺的目标。&rdo;孟说不禁一呆，道：&ldo;什么?&rdo;

媭芈道：&ldo;我们进去再说。&rdo;进堂坐下，又派仆人叫来屈平等人，道：&ldo;南杉可以证明太子不是刺客行刺的目标。&rdo;

之前江芈公主在高唐观大殿质问令尹昭阳，如何能肯定刺客的行刺对象一定是楚威王，实际上是在暗示太子槐是射杀华容夫人的幕后主使。南杉是太子槐内弟，本该竭尽全力为太子洗脱嫌疑，如果太子槐就是刺杀对象，那么就绝不可能与刺客有牵连。这本是太子脱嫌的最好时机，他却说太子不是目标。除了媭芈外，屈匄、屈盖、屈平和孟说都惊讶地看着南杉。

南杉见旁人困惑，当即说明缘由。原来他当时站立在楚威王的斜背后，也就是台座的西南方向，正好能清楚地看见太子一方的情形。案发时，楚王扶着华容夫人站起身来，诸公子、公主和大臣们也都跟着起身，但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这时候，刺客出现在台座北侧，取出弓弩，对准西首正中。无论他要射杀的是楚威王和华容夫人中的哪一个，都绝不可能是太子。因为南杉所站的位置，正好跟楚威王、刺客大致成一条直线，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弩箭指向的是自己。而太子槐当时站在楚王的北首下方，与王座相距数步之遥，若是刺客弓弩指向的是太子，那么南杉就不会感到弩箭正朝自己呼啸而来。另有一点，那刺客强壮有力，肯定不是普通人，为了等云梦之会这一天，应该已经筹划许久，决计不会弄错行刺对象。

众人听了南杉的解释，均觉得有理。既然行刺对象不会是太子，那么江芈公主的嫌疑立即变得微乎其微了。

孟说更是心道：&ldo;原来公主果真是清白的，是我冤枉了她，所以她才那么生气。&rdo;不免心中很是悔恨。

屈盖道：&ldo;南宫正，想不到你为人如此诚实有信，并不因为太子是你亲属就袒护他，阿兄和我之前都小看了你。&rdo;

南杉道：&ldo;我只是说出了事实。&rdo;叹了口气，道：&ldo;台座四周本来就该我负责，若是我多留点神，兴许刺客就不会得手。&rdo;

按照南杉的说法，行刺目标必然是楚威王和华容夫人中的一个，可如此就与唐姑果的证词矛盾‐‐那刺客身上藏着弓弩，虽有长袍掩饰，但广场上人山人海，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而暴露，他为何又要冒险从南侧挤去北侧呢?唐姑果的证词也是可信的，他不可能凭空编造出这么一个细节来撒谎，所以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促使刺客必须由南侧移往北侧。

孟说道：&ldo;可惜刺客和唐姑果都已经死了，再无人可以佐证。&rdo;当即说了江芈公主派人绑架了唐姑果并拷打致死的经过。众人闻言极是惊讶。

屈平道：&ldo;那么宫正君可有问公主为何要这样做?&rdo;孟说摇了摇头，道：&ldo;我本来就是因为怀疑公主才去暗中跟踪她，当时一看到唐姑果的时候，就愈发肯定公主卷入其中。她气急败坏之下什么也没有解释，就直接回王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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