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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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刘老太把怀灵抱在怀里，沉默着看怀秀忙碌。她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官道上烟尘滚滚，混乱的马蹄声中隐隐传来女子的呼救。

她瞳孔一缩，抱着怀灵跑过去拉住怀秀：&ldo;快进屋，强盗来了！&rdo;

第12章初见

刘老太小时候是见过一次土匪进村的。当时也是傍晚时分，村头的老榕树下坐满了收工回家的男人。土匪从后山摸来，把独自住下山下的一个年轻妇人掳了就想原路逃跑，被打猎回来的男子发现。后来村民一拥而上，才把那年轻妇人救回。那妇人回家后整夜啼哭，声音和现下听到的喊叫声重合，刘老太按着大门的手止不住发抖。

马蹄声在暮色中喧嚣而过，怀秀松开捂着怀灵嘴巴的手，和刘老太背靠背瘫坐在地。没想到在西山寺下也有土匪，这让她们如何住得安心！

怀灵还不知道害怕，被蚊子叮得难受，嘤嘤哭闹：&ldo;虫子。&rdo;

久不住人的房子蚊虫猖獗，刘老太扶着怀秀的肩膀站起来，抱起怀灵往后院走。

这小院子和刘老太的房子结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层，房间都在后院，和前厅隔了一个窄窄的天井，围成一个口字型。

怀秀耳朵贴着大门，确认外边没有声响才又把门栓拿开。

那把镰刀是下午新买的，花了七文钱，此时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怀秀可舍不得就这么丢在外边。

因着西山寺来往的达官贵人众多，门口的路修得格外宽阔平坦。走过官道就是丽江，河边修了护栏，沿着护栏种了一排排竹子，有风吹过时沙沙作响。

怀秀看着每隔十米就有挂着大红灯笼的店铺，提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即使有强盗，沿着官道有这么多铺子，没道理就中她家。

下午打包回来的粥和排骨稍微加热就可以吃。怀秀把拿回来的镰刀放在门边，抱起小镇上带来的锅碗瓢盆放到天井里。

靠着厨房有口井，怀秀刚想把水桶扔进去，就被刘老太拦住：&ldo;这口井水多年没人用过，现在用不得。得找个人淘换井水，才能食用。&rdo;

今天在烈日下晒了半日，怀秀身子黏黏糊糊，听见今夜无水洗澡，垂头丧气地把水桶放下：&ldo;那我们怎么洗锅煮饭？房间可是还没擦洗过呢。&rdo;

&ldo;前面不是有河吗，你去挑担水来，我们先将就一晚。&rdo;

月亮又大又圆，怀灵伸着手蹲下又跳起来，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怀秀庆幸自己有远见，把能用的东西几乎都带来了，虽然为此她被车夫多要了十文钱。她翻出扁担和水桶，让刘老太抱住闹着想跟她去河边的怀灵，独自开门往河边走去。

竹林茂盛，就着月光找了老半天，她也没找见下去河边的路。

&ldo;你在找什么？&rdo;

耳边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怀秀心跳加速，茫然四顾却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ldo;我在你前面。&rdo;

前面？前面都是竹子，哪里有什么人。怀秀转身就跑，两个水桶晃动得厉害，几次撞中她的膝盖，也不知肿了没有。

刘老太见她空桶回来，心神未定，以为是土匪又来了，急忙把大门的门栓插好。她想想还是不放心，从厨房里扛了一根大木头顶住大门。

惊魂未定的怀秀扔下桶就抱怀里进房间去了。里面尘土味浓重，怀秀止不住咳嗽，想点灯却又被刘老太制止：&ldo;别点，引来土匪强盗我们可就死定了！&rdo;

&ldo;呸呸呸，大吉大利，好的灵坏的不灵！菩萨保佑！&rdo;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怀秀拿着长扫把仔细把床铺上的灰尘扫干净。刘老太怕蛇虫窝在房间里，拿雄黄粉沿把房间洒过一遍，

&ldo;蚊香带来了吗？放在哪个包袱？&rdo;

怀秀看怀灵不停挠身子，放下扫把，把包袱一个一个打开翻找，最后在抱着牌位的布包里找着了。

&ldo;房子都给人家了，你带着它做什么。&rdo;

刘老太手脚不停，等到怀秀燃起香，才叹了口气：&ldo;房子本就是留给她的，当年为着这事，刘兰香出嫁后没少埋怨我。&rdo;

想起上午刘兰香的做派，刘老太心里又堵了。

房间的床铺还在，摸着木头还很结实。怀秀拿毛巾再干擦过一遍，才拿帐子套上：&ldo;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回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rdo;

怀灵对新地方满意得很，听见要回去，心里着急，抱住怀秀的腿拼命摇头：&ldo;不回，留。&rdo;

忙活到月上中天，三人才挤在一处睡了。

第二日上午，怀秀被怀灵捏醒，小姑娘拍着肚皮，示意她饿了。

怀秀急忙起来，匆匆套上衣服就往院子里走。

刘奶奶天没亮就起来了，早早去河里提了一桶水回来。昨夜没来得及把房子看清楚，只觉得家具齐全。此时在日光下细细查看，才发现这房子破旧得厉害，不修根本没法住。

她一边洗锅熬粥一边和怀秀絮絮叨叨：&ldo;今天要找人掏井，还要找人翻修房子，还要打扫房间，添置家具，恐怕时间不够用哦。要是家里有个男人就好了。&rdo;

怀秀知道老人家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心想让她出嫁，抿嘴一笑：&ldo;奶奶，要不您吃点亏，再帮我招个爷爷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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