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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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页）

看到有两个陌生男人在，她先低下头走过来跟老郑老儿打招呼叫了声爷爷。

然后走到房门前，用力把门打开了一半儿又关上了。

那女人见了又厉声道：“死丫头，墨迹啥呢？还不快去！”

那女孩看看自己身上单薄的麻布衣又看看门外：“娘！我这衣服……”

那女人过去就是一巴掌：“怎么滴！还能冻死你不成？快去！”

老郑头一见真有些急了：“老大媳妇儿！怎么说你也算孩子的娘怎么能这样呢！”

“大伯！这死丫头不听话。野的很！不这么管教不行！”

“胡说八道！这孩子多本份多文静啊！是个好姑娘！你再这样，你们家的事儿以后我就不让二强管了！”

老头儿说这话时声挺高，赵三顺本来不想多管人家家里的事儿。现在看这情况也忍不下去了！

“这位大嫂！这姑娘衣服单薄。你既然穿着皮袄就麻烦亲自去一趟吧！不然这事儿就算了！”

那女人见赵三顺面色不善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忙对着他露出个笑脸儿答应到：“哎！行，我去！我去！”

扭回头对那女孩道：“好好照顾客人！”

说完把身上的羊皮袄紧了紧，推开房门。嘴里边叨咕着什么边走出门去。

那女孩见她走了，轻轻舒了口气。拿碗过来，倒了三碗水给三个人每人一碗。

老郑头儿接过水：“孩子，不用忙活了。回屋歇着吧！喝水我们自己倒就行了！”

女孩看了老胡和赵三顺一眼：“那…郑爷爷，我先回屋了！您有事儿就叫我吧！”

赵老头儿拿起壶放在一边儿：“去吧！屋里还有火吗？”

“有！挺暖和的。”

女孩点点头回屋去了！

看赵三顺和老胡眼睛还看着西屋的房门。老郑老头儿轻生说道：“莹儿这姑娘命也是够苦的了！”

老胡搭茬儿：“是啊！这当娘的对孩子也太坏了些！”

赵三顺看了老胡一眼，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郑大伯，出去那个是她亲娘吗？”

老郑头儿也用同样的声音反问他：“你看像亲的吗？”

赵三没有回答老头儿，他喝了口碗里的水问了两句让自己瞬间后悔的话。

“她怎么不走呢？离开这个家不就不用受气了吗？”

老胡和老郑头儿像看疯子一样看了他半晌没说话。

赵三顺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原来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在那里别说像刚才这个后妈对女儿这样，就算是亲妈说话语气重了小孩子离家出走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在这个世界尤其是襄平这种处在帝国边缘的小城。一个女孩子如果离开家是根本没办法生活下去的。

想到这里又有些自作聪明的轻声道：“她还可以早点嫁人哪！”

老郑头手里拿着热水碗，眼睛看着面前的火塘：“前年这姑娘满十六，我家二强媳妇儿给她说过一门亲。是他娘家舅舅家的孩子。那个小伙子人挺好的，本份！知道干活儿。本来呀！是挺好个事儿！谁知道来接亲的半路上遇到了土匪。人就那么没了！从那事儿以后也不知道谁给传的就说这姑娘克夫。谁娶她谁就不得好死！这不是吗。今年都十八了也没有媒人来提过亲！我看她可怜也让二强媳妇儿和他嫂子回娘家村里给问过。结果，没人家愿意娶！可惜了个好姑娘了！”

赵三顺一拍大腿：“真是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房门一开刚才那女人陪着一个长得没三块豆腐高，腰围足有五尺六穿一身黑色皮袄，头上没剩几根毛儿，在头顶团成一个小揪揪儿。小眼睛大饼脸，左边一堆黑痣一、右脸全是麻子坑儿。酒糟鼻子蛤蟆嘴，嘴角还时不时的像赵四那样抽两下的家伙进了门儿。

那人见了郑老头儿，走过来先献上最高礼节——下跪磕头。可一直到他行完礼起来，躲在旁边的赵三顺都觉得他是在老头儿跟前作了三个俯卧撑。

磕完头他立了起来，操着一付沙哑的公鸭嗓儿说道：“大伯！听说您亲自带了买主过来了！这可太好了可！我正等着卖了房回老家去给我堂哥当大管家呢！您是不知道啊！人家现在发达了！那家里的宅子能有咱这襄平城这么大！我那……”

郑老头儿没心情听他说完就来了一句：“行了！先别说你堂哥了！这两位今天是来看房子的。让人家看看，看中了你们好说价钱！”

听老头儿这么说那货赶紧对老胡和赵三顺作了个请的手势：“那行，两位。这个院儿你们都看到了！咱们到那边巷子里看看后面两个院子。咱们家地方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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