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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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说完这话，他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添了一句：&ldo;加一副碗筷。&rdo;

张春生答应一声，转身走向厨房。而程世腾此时选中了一朵开得最好的红花，伸手掐了它的嫩精要摘，不料那野玫瑰的刺都藏在葱葱郁郁的叶子里，他冷不防的被扎了一下，当即疼的出了声。收回手指再一看，他从自己的手指肚上挤出了一粒鲜红的血珠子。

&ldo;这怎么办？&rdo;他问小鹿：&ldo;扎出血了。&rdo;

小鹿走到他身边，一手抓过他挨了扎的右手，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条叠成四方块的旧手帕。用手帕一擦指尖血滴，他随即松了手，一边迈步走向正方堂屋，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ldo;好了。&rdo;

程世腾扭头望着他，见他把那染了血的手帕重新掖回了裤兜里。

和平时一样，晚饭摆在了堂屋桌上，饭菜也是平常的饭菜。小鹿和程世腾相对坐了，各自端了饭碗开始吃。起初双方都不说话，只有筷子与碗盘碰撞出声响。后来程世腾先开了口，他问小鹿：&ldo;有酒吗？&rdo;

小鹿没看他，直接扭头对着门口吼了一声：&ldo;小张，拿瓶洋酒！&rdo;

张春生微弱的回应了一声，不出片刻的工夫，他端着托盘进了来，盘中果然放着一瓶开了封的威士忌，以及一只玻璃酒杯。把托盘轻轻的放在了桌边，张春生低声说道：&ldo;师座酒量不好，就别喝了。&rdo;

小鹿一点头。等张春生退出去了，程世腾抄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问道：&ldo;怎么？一个副官，还敢管你喝不喝酒？&rdo;

小鹿抽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ldo;我愿意受他的管。&rdo;

程世腾笑了。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他欠了身向前伸手，把亮晶晶的杯口一直送到了小鹿嘴边，同时小声说道：&ldo;一小口。&rdo;

小鹿张开嘴，果然浅浅的啜饮了一口。

程世腾收回酒杯坐下去，自己举杯也喝了一口。一口威士忌下了肚，他的脸上透出了一点血色，又慨叹一般的说道：&ldo;高兴的时候，应该喝点儿酒。&rdo;

小鹿抬眼望向了他：&ldo;很高兴？&rdo;

程世腾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点了头：&ldo;嗯，很高兴。&rdo;

小鹿笑了一下，意态悠然的说道：&ldo;贱种，看来德国饭店那一顿打，打出你的瘾了。&rdo;

程世腾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答道：&ldo;我不是为着挨打来的，我是为你来的。我没有挨打的瘾，可是如果想见你就非挨不可的话，那我也可以忍。&rdo;

小鹿吃了最后一口饭菜，然后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喝：&ldo;既然没有挨打的瘾，看来就是有谈情说爱的瘾了？&rdo;

程世腾看着小鹿，情绪平静，语气温和：&ldo;也可以什么都不谈，只是见见面。&rdo;

小鹿从茶杯杯沿抬了眼，对着他一笑：&ldo;好，这倒是个新鲜。&rdo;

程世腾依然看着小鹿，看他笑的时候睫毛微微的一颤，颇有一点嫣然之意。他不记得小鹿上次嫣然一笑是在什么时候，他甚至都不记得小鹿是否曾经这样笑过。长大后的小鹿总像是硬而冷的，方才的嫣然，不过是他一种嘲讽的姿态。

于是程世腾换了话题：&ldo;你如今住的这房子，还算不错，我看后面的花园也不小，一会儿我们过去走走，&rdo;

小鹿不置可否的慢慢喝茶，并不相信程世腾活到二十大几，还能转性。

在天要黑不黑的时候，小鹿带着程世腾进了花园子。他这花园并非名家手笔，除去固有的道路亭台之外，花糙等物全是张春生自己忖度着栽种修理的。若论格局样式，它没什么出众之处，然而值此盛夏时节，花糙繁茂，倒也有几分天然的美景。在夏虫唧唧的鸣叫声中，小鹿和程世腾并肩同行，两人走得都很慢，并且一直没什么话说。

及至走出一定的距离了，小鹿开了口：&ldo;前边就到头了，往回走吧！&rdo;

程世腾停了脚步，忽然唤道：&ldo;小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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