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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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然而，空海何以舍弃儒家呢？

理由非常明确。

就思想性、现实性、感情性、肉体性来说，答案不一，不过，追根究柢，真正的理由应该汇集在这句话中：&ldo;儒家无法解答宇宙和生命的问题。&rdo;

这应该就是空海舍弃儒教的原因吧。

所谓儒教，说到底，不过是凡夫俗子为人处世之道罢了。学习此道，或许可以获得俗世高官厚禄，但终归只是如此而已。

儒教和道教当然是有所差异的，但即便是道教，在&ldo;无法解答宇宙和生命&rdo;这一问题上，也和儒教一样。

不过，信步于洛阳街头的逸势，自是无法知晓空海的《三教指归》。对于这个唐语如唐人般流利、学识渊博、与自己同龄的男人的才能，他只觉得非常&ldo;不可思议&rdo;。

不知不觉，二人走进了南市一隅，也就是市场。

文武百市栉比鳞次，有人直接把肉摊和菜摊摆在路上，有人卖丝绸，也有卖活生生的鸡、马、牛的。

&ldo;好热闹啊。&rdo;空海喃喃自语。

人潮及其喧嚣声，漩涡般笼罩着空海和逸势。

走着走着，&ldo;喔&rdo;地一声，逸势叫了出来。

前方一棵大柳树下，围拢着一群人。

&ldo;江湖卖艺的吧？&rdo;

逸势一眼看出是江湖卖艺。

拨开人群，处身于观众中，只见有个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柳树下，不知正在说些什么。

那是一个留着白胡须、有一对细长眼睛的老人。

右手拿着拐杖。

&ldo;到底说些什么啊？&rdo;逸势问。

逸势几乎听不懂当地的唐语。只知道看似在卖什么东西。不过，到底在卖什么？

老人四周，看不到像是要叫卖的物品。一旁只有个大桶子。桶子很深，但看不出里面摆了些什么。

然而，桶沿摆了个像柄勺的东西，让人联想到，里面或许盛着水吧。

&ldo;他说要不要买西瓜？&rdo;空海把老人的话翻译给逸势听。

&ldo;瓜果？根本没看到啊，难道放在那桶子里吗？&rdo;逸势问。

&ldo;别急……&rdo;空海愉快地眯起眼睛。

老人所说的话，空海毫无困难就能理解。

&ldo;咦，有谁吗？都没人要买西瓜吗？&rdo;老人说。

空海边看边把情形说给逸势听。

&ldo;好吧，&rdo;有人大喊：&ldo;我来买！&rdo;

那人看似生意人。应该是到南市做买卖，顺路走入人群中。

&ldo;请问要几颗？&rdo;老人问。

&ldo;两颗。&rdo;商人答。

&ldo;好！&rdo;

黑衣老人夸张地点点头，左手伸入怀里，取出某物。是个小东西。

老人以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那东西。原来是个黑颗粒。

&ldo;好像是瓜果种籽。&rdo;空海对逸势说。

老人以右手的拐杖，开始挖掘脚下的泥土。

&ldo;把瓜籽撒在这里，立刻就会结成瓜果。立刻结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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