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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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冶游（第2页）

童大人，快！叫人把船靠上去，不要误了我的正事。”

童贯听着河水湍流的声音，又瞧瞧船下黑乎乎、早看不见张洛了，只得下令继续行船。

完颜宗隽身后的大金镯子（格斯美），紧张的汗都要下来了。虽然，他知道今晚要除掉宗泽老头、胡子哥和岳虞候，但是，整件事和张洛没有关系。既说这个女人是宫中的什么院君，现在落水、还没人救，实在太诡异了。

怎么知道童贯不会安排人手暗害完颜宗隽呢？

其他的女真使者，也面面相觑：有人落水了，还加速驶走船。这不是要害人吗？

两根辫子地中海，满头大汗的朝船侧、黝黑的水下看着。他不会游泳，但是不忍心张洛就这样淹死。

就在闲杂人等，着急朝水里张望的时候，画舫前后，又冒出些亮着灯火的、小点的船来。

这些稍小些的船，排成一个八卦形阵，靠近了童贯的主船。

登时，四面八方而来的烟火，不断升空，把整个河面都照亮了。

跑到船尾的岳虞候，借着升空的烟花火光，看见张洛已经落在后面的水里，眼看就要消失了。他知道再没人去救她，这个上蹿下跳的会计，就要淹死了。他实在来不及多想，就把从船家要来的绳子，绑在在身上，跳进了河里。

只是这腊月、滴水可结冰的日子，河水就像刀子一样锋利，刮得人全身上下、疼得像剥了层皮。

隐约中，他听见船尾有人喊：

“又有人落水了！”

“来人啊，又有人掉进河里了，快……快……救人啊。”

水中除了冰冷刺骨外，还一团漆黑。岳虞候很快就连抬头换气都困难，只能靠身上的绳子，把他和船连在一起。

突然，水下伸出两只手拽住了他。

岳虞候努力看去，真是两只人手，虽然套着奇怪的皮具。他本能的要去抽刀。但是那两只手却先砍断了他身上连着的绳子，又抓住他的背，把他狠命的往水里按下去。

岳虞候使劲挣扎，就听见背后的两只手说话了：

“X的，这桩买卖亏本了。原先说好就是个女子，现在怎么又来了这么个泼货？”

“老三，这水中甚是寒冷，不要再和他挣扎了。”

听到这里，又有两只手从下面拽住了岳虞候的两条小腿，来了一个泥鳅钻河底，岳虞候就咕嘟了下去，彻底变成了姓“陈”名“到底”了。

另外一边，童贯听见岳虞候下水去救张洛、不见了去向，又看看两边靠过来的船，和正前方、正在演乐的大画舫，还有一段距离，忍不住跌了跌脚：

今晚的买卖，他做赔了。

皇帝没看见三人救美的情形，就算回头听见岳虞候救张洛，只要没看见俩人水淋淋的，自然也会相信：这不过就仗义救命罢了。自己要怎么满足女真正使的额外要求呢。

完颜宗隽却毫不在意，对着白色和红色的舞女，使劲拍巴掌：“漂亮，漂亮！”

对面船上、扮成乐工的皇帝，听见喊声，就从暖和的舱内走到平台上。今晚，他敲羯鼓敲得尽了兴，就朝着完颜宗隽大笑：

“贵使可也觉得我中华人物风流？便是乐女歌姬，也价值千万余啊？”

“果然是中原！地大物博，美女如云，宋国皇帝好福气啊。”

完颜宗隽心里从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的开心过。起初，他还有点担心，宋国如何每年支付他那许多的“代税钱”。现在，他从皇帝的话里，抓到了一个契机。如果宋国不够银子给他，可以拿女人来顶嘛！

弟弟的脑袋暂时还没落地，也变得不那么要紧了。

到靖康元年的时候，宋跟金缔结了城下之盟，真的是拿女性，抵偿赔款的。金人开价是皇帝嫔妃、公主和王妃每人抵金1，000锭，亲王女儿500锭，宗室女儿200锭，直到贵族女儿抵银100锭。据记载，最后被选送金军折价抵款的女子共11635人，包括嫔妃（宋徽宗和宋钦宗的）83人，王妃24人，公主22人等，总计折金60万7千7百锭、白银258万3千1百锭，另有宫女和女乐4，000人算赠品。饶是如此，加上已贡金银，北宋还欠金人“金34万2千7百80锭、银87万1千300锭”。所以，人无论怎么开心，说话都要小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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