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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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姜越越静静地看他，合上唇便不说话了。

&ldo;嗯？&rdo;他笑了笑，&ldo;才吃了一小碗。&rdo;

&ldo;算了，我自己来吧。&rdo;姜越越拿过他手里的碗和勺子，她发现他面容疲倦，眼睛下两片青色，想必是昨晚没睡觉。

&ldo;越越。&rdo;

&ldo;嗯？&rdo;

&ldo;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好吗？&rdo;他柔声问。

&ldo;谁的婚礼？&rdo;

&ldo;嗯，你也见过，任昀。&rdo;他伸出一指在她唇边一擦，&ldo;我们之前一起吃过饭。&rdo;

姜越越想了想，点了点头。

婚礼在一座哥特式的教堂举行，凌少旸和姜越越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两人轻轻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神父开始主持婚礼，琴师开始奏乐《圣母颂》。

一切显得庄重又浪漫，姜越越不禁想到自己婚礼那天，自己的感觉是紧张，兴奋，还有些焦虑，像是要进入一个半可以掌控半未知的世界，那一天，她一直紧紧拉着凌少旸的手，最后都松开的刹那，手都在微微颤抖。

&ldo;觉得很好？&rdo;他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ldo;你要是喜欢，明年结婚纪念日我们也可以来这里，再举办一次西式的。&rdo;

&ldo;算了，多麻烦。&rdo;姜越越说，&ldo;何必呢，浪费时间浪费精力？&rdo;

&ldo;不浪费。&rdo;他笑，&ldo;我看挺好的，也想尝试一下。&rdo;

和电视里放的一模一样，新郎拉着新娘的右手，宣誓：&ldo;我以上帝之名……&rdo;

姜越越侧头看凌少旸，他倒是听得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真的很感兴趣。他的手也紧紧握住她的，半刻也不松开。

仪式结束，姜越越才知道原来新娘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只是那婚纱是苏州老师傅为她手工剪裁，量身定做，不近看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凌少旸牵着姜越越的手在糙坪上走，两个花童在追逐，姜越越没说什么话。刚才他们上前祝福的时候，看见新娘一直用左手轻轻护住腹部，甜蜜的小心翼翼，羡煞旁人，任昀还半开玩笑地说了句：&ldo;少旸，我比你晚结婚，但比你早做父亲。&rdo;凌少旸毫不在意地笑：&ldo;所以我今天的红包是包给我干儿子的。&rdo;边上的几个年轻朋友还在笑任昀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新娘子脸红得不行。

&ldo;越越。&rdo;他拉着她往糙坪上随性一坐，用手轻轻帮她拢了拢头发，&ldo;我说的是真的，明年我们在这里办一次西式婚礼如何？&rdo;

姜越越淡淡道：&ldo;干嘛学人家的，我觉得中式的挺好。&rdo;

&ldo;那……&rdo;他想了想，还在俯在她耳边道，&ldo;跟我回家吧。&rdo;

姜越越眯了眯眼睛，没说话，这里阳光真好，舒舒服服地覆在身上，从头发道脚丫子都是暖暖的。

&ldo;刚才他们宣誓的那一刻，我觉得很幸福。&rdo;他说，&ldo;身边有你，牵着你的手，压力一下子就没了，感觉很好。&rdo;

&ldo;越越，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rdo;他懒懒地拨弄着她的手指，&ldo;以后的每一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闭上眼也可以闻到你的味道。&rdo;

&ldo;你呢？&rdo;他问。

姜越越看着教堂那个洋葱顶，两只白鸽子闲闲地飞过，天蓝得直接可以放进明星片里，欢声笑语越来越远，此刻，他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异常清晰。

&ldo;好啊。&rdo;她说，&ldo;不过，一辈子还是别轻易承诺了……我现在不信一辈子了，觉得高兴就和你继续下去，觉得不高兴就直接丢下你。&rdo;

&ldo;所以，你别让我不高兴。&rdo;

……

他已经轻轻地侧身，一手撑着糙坪，以后从她腰后穿过，温柔地凝视她，慢慢地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ldo;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又机会再丢下我。&rdo;

她伸出两手捏住他的脸：&ldo;以后不许再这样和我厚脸皮地说话。&rdo;

他笑了，舌尖启开她的唇。

-

当时的她是抱着随性而走，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情再次和他过到了一起，虽然对他的喜欢淡了很多，但始终讨厌也憎恨不起来。像小时候去北戴河，走在沙滩上，天一下子乌云密布，她依旧手挎着一只竹篮子，低头找漂亮贝壳，妈妈说快下雨了，别再玩了，她说等下了再回去，现在还没下呢！说着又兴高采烈地拾起下一块贝壳，丢进竹篮子。那场雨来得很迟，她竹篮子里的贝壳已经全满了，头发全是汗，却笑声朗朗。

其实她是个很随遇而安，也很乐观，很好哄走的性格，很多事情她知道，也许结果并不会是那么好，但谁又能说什么是真正的好呢？谁又能保证谁的世界是完整的纯粹，没有瑕疵呢？

天长地久太遥远了，想着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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