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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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杨蔚笑着离座，他看见对面有台点唱机，走过去，投了两块钱硬币，翻看了几页老目录，停在一首歌上面，&ldo;时光机&rdo;。选择的纽按下去，唱片转起来，象飞旋的时光……缓慢地，简单的歌声传出来：&ldo;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

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

谁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

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

好后悔，好伤心，想重来，行不行；

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好后悔，好伤心，谁把我放回去；

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

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rdo;

他以为可以继续微笑着面对一个人，在歌声缠绕的瞬间，忽然意识到，那好象是件，挺难的事。

宋澎湃回来那天，杨蔚有些心不在焉。午休时，到了大厦的顶层抽烟，高处风很大，烟圈吐出口，便无影无踪。一点钟左右，天空飞过一架航班，朝着机场的方向，逐渐下降中，因此轰鸣之声显得震耳。杨蔚知道，自己等了几年的身影，就在硕大无朋的金属包围之中，而他的身边的座位，永远也不会空着了。

因为宋澎湃家里人关系比较多，老朋友见面也是几天后的事。地点是楼明帮忙安排的，就在&ldo;时光机&rdo;的一个包间，但他本人并没有出现，只说，你们哥几个儿好好团聚，我这外人还是闪吧！

连杨蔚也不知道，王斌竟把几头都揪过来，包括外地的，出差的，忙活结婚的，一个寝室的六个人，在毕业几年后，终于又聚在一处。大家变化很大，除了杨蔚之外，普遍有发福的迹象，尤其是从国外回来的宋澎湃。

&ldo;美国人拿什么饲料把你俩喂这么肥呀？&rdo;王斌很&ldo;严肃&rdo;地看玩笑，&ldo;请向我们养猪场传授一下经验吧！&rdo;

金媛女生，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宋澎湃出来打圆场：

&ldo;金媛已经开始减肥了，咱也是积极要求进步，不能落后，嘿嘿，&rdo;他笑的模样是一点都没变，带点憨，&ldo;过两个月，一定把瘦型猪饲养法传授给你们猪场！&rdo;

&ldo;还有脸说别人？&rdo;杨蔚插话，直言不讳，&ldo;看你那肚子，快生了吧你？&rdo;

王斌手拍了拍肚皮，立刻眯眼傻笑。没那么夸张，只是当年打篮球时的精壮，是看不见踪影了。谁说男人的青春比较女人的结实？这才几年，抓也抓不住，一不小心就溜了。

几个人谈着，闹着，有人问到两个人的打算，倒是金媛大方地说：&ldo;先工作吧！结婚的事情，也不急。&rdo;

&ldo;你是不急呀，得问老大急不急。&rdo;

&ldo;急什么，又不能跑了。&rdo;金媛说。

宋澎湃的一支胳膊自然地搭着金媛的肩膀，这才说：&ldo;看家里意思吧！他们想早点办就早点办，我俩都这么多年，无所谓。&rdo;

杨蔚话照例不多，说着说着，宋澎湃要转眼看看他，确定他仍旧坐在原处，才能肯定他没有离开。这头跟老四刚说了两句，再一回头，发现杨蔚那座位却是空了。

宋澎湃目光四处寻了寻，正跟金媛说话的王斌看见，做了手夹烟卷的姿势，示意他出门抽烟了。

&ldo;六儿的烟还是没戒？&rdo;顺口就问跟前的老四。

&ldo;没吧？老五跟他比较近，我几乎也是两年没见过他。不都说有洁癖的人都不抽烟？六儿中了什么邪？也没见他好干净的毛病减轻，烟也不少抽。&rdo;

宋澎湃又跟老四说了会儿，外面响起轻雷，要下雨了。他起身出了门，绕着这一层走了半圈，吸烟处也没见到杨蔚的影子。他努力想了想，以前杨蔚是喜欢在楼顶吸烟，这里是没有楼顶，于是进了楼梯间，往上走了半层。两层之间有扇窗，拉开了一半，风把雨从那拉开的半扇窗户吹进来，杨蔚果然在那里。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有些吃惊：&ldo;你怎么找来了？&rdo;

&ldo;猜的，你这怪胎，抽烟也要挑地方。&rdo;说着，走到他旁边，搭着他的肩膀，&ldo;怎么还没戒？工作压力大？&rdo;

&ldo;还行，有点忙，应付得来。&rdo;

&ldo;老五说，你把身体祸害得够呛，成天感冒？&rdo;

&ldo;他的话要是可信，猪都能直立行走。&rdo;

&ldo;我也希望都不是真的。&rdo;

&ldo;以后他的话，你自动过滤就成。&rdo;杨蔚说着掐了手里的烟头，顺手关了窗，&ldo;我挺好，工作也算顺利，没什么愁事，烟是抽久了，戒不掉。&rdo;

窗户是平时少有人开的，有些脏，关了窗后，杨蔚直接转身进了走廊里的卫生间洗手。宋澎湃跟进去，顺路小便。两人距离得不远，水龙头哗哗流着水，杨蔚的心，有那么一刻，象是失控，跳得跟疯了似的。

&ldo;没事吧？&rdo;宋澎湃见他楞神，有点怪。

他摇了摇头，只说，&ldo;有点闷。&rdo;

&ldo;嗯，是有点。&rdo;宋澎湃没多想，继续问他，&ldo;你该不是还孤身一人吧？其他几头可都算有主儿了，怎么最帅的反倒给剩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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