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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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旧式猪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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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林的爷爷家院子的南面，有一个用砖砌了壁的圆形大坑，我经常见到爸爸把厕所里的粪便、灰土倒到那里面去，积肥。大人们都把这种大坑叫做“猪圈”，我很不解；便问我娘，我娘说：“以前人们用这个养猪。”我更纳闷了，就这么个大坑怎么养猪呢？直到有一天，在姥姥家附近玩耍时，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那是在七岁左右时，我在姥姥家附近见到了用这种猪圈养猪的，印象里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我不禁感叹人们的聪明：小小的敞篷房里养着猪，地板上有一块铁篦子，能漏下猪的粪尿和散碎草屑，漏下后通过一个光滑斜坡就到了两米多深、直径四米的圆形大坑里，既不浪费肥料，还能保持猪舍的干净。我家附近的那个大坑，只是猪圈的一部分而已，猪舍早已被清除，抹掉了痕迹；怪不得我想不通。

肥料匮乏的年代，人们需要大清早去拾粪，而且还得“抢”，要是出门晚就让别人捡走了。勤快的人家，天刚蒙蒙亮，男劳力就穿好衣裤、背上粪筐、拿上铁锹出门了，沿着街走，见到一堆牛粪，把筐从肩头放到地上，将铁锹对准牛粪，猛地撮一下，戗着一薄层土，牛粪就稳稳地进了铁锹；倒进粪筐，背上，再找下一坨牛粪；猪粪、羊粪也捡。牛粪捡回来，倒进自家猪圈里，很有成就感。回到家，妇女刚好做熟早饭，便开始吃饭了。我小时候还残余着拾牛粪这种“会过日子”的做法，如果起得早，在路边能看见五六十岁的爷爷辈在拾牛粪。

过年时，小孩子们到处溜达着放鞭炮，有时见到猪圈，就临时起意把燃着的单个鞭炮扔进去，若扔进个威力大的，炸的粪灰四溅，躲得慢了说不定就崩到身上。每发生这样的事，小孩子们就嘿嘿地笑。我还没见过谁敢把二踢脚往里面放的。

有一年这个硕大的猪圈满了，我父母决定把里面的粪肥拉到地里去。一开始两人一起往车上装；拉了几车后，坑已经很深了，爸爸站在坑里，先用铁锹把粪肥扬到地面上，再由我娘装到车上。我站在旁边观看着，并没有闻到很浓的臭味，因为平时坑里混进了不少草木灰和泥土。

我家的这个旧式猪圈一直保留到我上初二那年，因为不再养牛了，没有多少粪肥需要储存，又很占地，就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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