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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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同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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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以后，据说只要再穿过十三个领地，就可以到达银门城，那里就有直通成京的传送阵，传送距离经过换算，达到了三百公里。

“盛州并不是个小地方啊。”赵开阳走在路上慨叹道。根据燕柔和毛子推等给的大致数据，赵开阳得出结论，仅仅是盛州盆地内的面积就有约80万平方公里。而且这个盆地除了少量低缓丘陵，都是非常平坦肥沃的平原，这里农作物生长繁茂，粮食单产几乎不亚于应用了各种化肥农药的大夏国。但即使如此，要以近乎刀耕火种的方式在这片土地上养活一亿人并供养军事力量仍然是太难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的生育率极高，所以每年饿死的人也是极多。

“我听说在盛州之外，特别是在东面北面，至少还有几十倍于盛州大小的肥沃土地，都已被魔族占据。老一辈人说，曾经的盛州比现在的盛州要大四十倍。

“四十倍！”赵开阳简直无法想象3200万平方公里，气候温暖湿润，物产丰饶，关山险要，人民勤奋智慧的人类文明居然可以被魔族打败。

“这还只是盛州。”燕柔道，“据怀阳子大人的那位远房伯父，方和平副盟主说，这个世界原有的已知的人类文明，至少有原先的盛州二十倍那么大。”

“他怎么知道的？”赵开阳有点不相信，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土球的陆地总面积。

“他说，二三百年以前魔族杀来之前，大地上曾遍布许多魔法阵，有些大的传送魔法阵可以从东海直接传送到西海，从北海传送到南海。东海还是子夜，西海已经是正午。通过计算时间和距离，可以得知从东海到西海，有差不多两千万丈（魔环星每丈约两米，共约四万公里）。”

“你们还会计算这个？”赵开阳有点惊讶。

“这个不难，从银门传送阵到东门传送阵，日出时间相差三刻（相当于土球上半小时），如果走路的话，是五十多万丈（约一千多公里），这样就可以计算了。”这里的一昼夜有约31.4个土球小时，根据盛州地区的纬度，每小时时差如果是两千多公里……

赵开阳智商绝顶，很快就计算出来，燕柔了解的情况虽然误差很大，但大体是有根据和符合真实情况的。

这个世界真是辽阔！而且魔环星人也绝不是傻子，社会高层对魔环星自然地理是有了解的。他们不仅知道大地是球形，甚至也知道像时差、赤道这样的概念。

燕柔跟随赵开阳，使赵开阳第一次与魔环星受过较好教育的本地人深入沟通以了解这个世界。很多过去并不了解的历史故事，很多上层架构，很多领主间的游戏规则，都通过燕柔得到弥补。赵开阳第一次能够全面了解魔环星的自然地理，社会结构等基本情况。

就拿社会结构来说，盛州的魔环星人要么自己是领主，要么上面有一个领主，否则无论多牛的人都属于盲流，生无可恋，食无可依。领主拥有土地权，但严格来说又不是所有权，只是控制权，一旦后继无人，领土和所有财产的使用权又归其他领主所有。如果领主数量不足以控制所有土地——大多数时期都是不足的——则归联盟派出文官主要是师爷们掌控。战士拥有基本的人身自^由，有权选择领主，但必须服役抗击魔族，他们还拥有基本的物权，但没有生产经营的自主权（不能经商办厂）。普通人则毫无权力，只是在理论上拥有盛州所有土地的所有权，但毫无管理权，控制权，只能在领主，联盟及其指派的人的控制下被动地服从命令搞生产。

用张开端的话说，这叫做“盛州一体化”，制度设计的初衷就是集中尽可能多的人、财、物用来抗击魔族，“集中力量干大事”。

据说在此之前，人类本来是一群群松散的城邦制国家，虽然总人口众多资源丰富，但却各自为战，没事打打内战互相残杀互相结下血海深仇。结果在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而来，而且统一指挥的魔族面前完全不堪一击，无法集中人类的人口和资源优势与魔族对耗，相反还有大量内耗。因此，在惨烈的一百多年大逃杀之后，盛州人口和土地十去其九，剩下的领主和战士们痛定思痛，在形势稍微稳固之后就建立了《青铜联盟条约》，又称《金色联盟条约》，因为金色的青铜被认为是最坚硬的金属，而且这里的青铜不会锈蚀变色。

条约把人按照力量的大小分成天然的三等，并规定了各自的权利和义务，并高度集中了组织生产和武力使用的原则。比如觉醒了精神力的领主如果放弃对领地的保护或者拒绝对抗魔族，就会视作对联盟和人类的背弃，不仅不能获得任何特权，还会被联盟派出执法队伍追杀。诸如此类约定了几十条严苛的条文。

这些条约确实起到了作用，不仅人心安定下来，盛州的军事实力也在早期迅猛增长，开始在与魔族的军事对抗中占据小小的上风，收复了不少魔族势力鞭长莫及的小块山间盆地或者高原山地。

至于联盟以后将会发挥的作用嘛……赵开阳先持保留意见。

所以不要惊讶于像燕柔这样的女性会积极主动要成为赵开阳的人：所有人都必须要依附于某个领主，所以如果这是必然结果，那么在有机会选择的情况下，都会尽量抓紧机会找一个强大的，和善的，慷慨的，当然最好也是年轻的领主去依附。至于这种依附会不会变成男女关系或者主仆关系，则完全取决于领主个人意愿。这年头，完美的爱情是一件非常奢侈，几乎不敢奢望的东西，能遇到个看得顺眼心里喜欢的男女凑合过日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还能够生活舒适一点安全一点，那就是天堂了，本作为普通女性的一方，燕柔实在不可能遇到比赵开阳更理想的依附对象，无论他最后是不是收纳燕柔做自己的女人。

与燕柔交谈了一路，到了休息的时候，赵开阳将她自己的行李还给了燕柔，她现在有自己的随身空间了。

其他战士、民夫都已经一组一组开始埋锅造饭，赵开阳早就分给他们各自的炊具，也分配给了大家米粮。除了何卫土，原则上，领主们并不和别人共用食具，战士们似乎也恪守某种等级制度，不敢主动往上凑——但其实赵开阳并不介意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赵开阳照例取出小锅和米粮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燕柔立刻就帮赵开阳干活，似乎理所当然一样。赵开阳取出水壶，燕柔就揭开锅盖。赵开阳放进大米，燕柔就开始加柴点火。赵开阳掏出之前买到的鱼和肉，燕柔立刻拿出菜刀。

“你那把铜菜刀还是算了吧。”赵开阳笑笑，扔给燕柔一把漂亮的钢制菜刀，“这个你收着，看来你做事挺有眼力的。”

这是一把银光闪闪的不锈钢菜刀，线条优美，质量上乘，在大夏国来说不过是最平凡普通常见的东西，但对燕柔来说，这相当于土球人见到魔环星人人用黄金做马桶。

“怀阳子大人已经是很富裕的领主了，也还没有奢侈到用这么好的菜刀，恐怕整个盛州都没有这么好的菜刀。”燕柔用了这把菜刀后说道，“大人，你是神吗？”

“你拿着用就是了，别的不用多问，也不用跟别人说。”赵开阳道。

“是，大人。”

吃完饭，赵开阳给燕柔一副牙刷牙杯牙膏，燕柔仔细观察赵开阳和何卫土刷牙，然后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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