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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言（第2页）

真正的收获，是来自于幻紫星印。

天穹之上，星辰转动，生生不息。作为天道法则的一部分，这些星辰之力的降临也被称之为“凝聚星印，成就星位”。

而剑尘凝聚的破军星印，却还没有达成第二步。至于问题，自然是出在破军星印自身。

破军星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就剑尘那孱弱身板，即便是被破军星印凝聚的血煞之气不断淬炼了八年之久，也还是没有成就星位的资格。

不仅如此，剑尘能够动用的、属于幻紫星印的力量，实在是少得可怜。

每当凝神内视，看到那有着极其小的一部分紫色星图被渲染成金色星图的幻紫星印，剑尘总会生出深深地无力感。

而现在，在那“心火映射”的金红色光芒照耀之下，那金色的星图，竟然是在悄然扩大着。尽管这份金色的渲染显得很是缓慢，但相对于之前的效率，却已经是快如急电了。

淡金色的星图闪耀着细碎如砂砾般的光芒，在那宛如玉石般莹润的幻紫色光芒的映射下，交融出绚丽的紫金色光晕，光晕扩散荡漾，绚烂无双。

剑尘知道，自己距离彻底成就破军星位的那一天又近了一步。

金红色光芒的燃烧在许久之后，终于是逐渐熄灭。天空与大地之间，剑尘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狰狞的伤疤依旧，然而整个人却是多出了一份熠熠生辉的质感。

天空之上，云层之后，孟先生却是眉头微皱：“不对，这心火映射，治愈万物，为何修复不好一道伤疤？是大有来头？还是……伪装的？”

剑尘自然不知道孟先生居然对他的伤疤伪装起了疑心，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这伤疤本就是他和紫金麻雀软磨硬泡了半天才讨要来的一道秘术吧？

如果真这么说了，剑尘可以肯定，自己将会被一群老怪物疯狂抢夺，毕竟上古纪元……就连那群老怪物都不知道太多，那个纪元……按照紫金麻雀的说法就是“埋葬了太多隐秘”！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思。

因为就在他准备再细细感受一番自身经过“心火映射”之后的变化时，他的周围却是不淡定了。

那些原本已经静止在了虚空之中的黄沙烟海，竟是不知何时又开始了呼啸。无数的古书典籍在浩瀚缥缈的黄沙烟海中沉浮，似是海中沉浮的冰山，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忽然，一本已经封面泛黄的书册骤然闪亮起洁白的光芒，光芒一闪即隐，那本书册沉浮的地方，却是骤然多了一个白袍青年。青年横眉冷目，声音冰冷：“《圣语》第一篇，孔圣之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却不知愉悦在何处？”

剑尘眉头微皱，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青年依旧面色冰冷：“‘习’之一字，乃演习礼、乐，复习诗、书，为练习之义，怎能做‘温故’之解？”

剑尘回答的也是极为迅速，没有丝毫迟疑：“故者，旧所闻；新者，今所得。言学知行，乃是一体，能时习旧闻，而每有新得，是以知新而征故，则其应无穷。”

青年这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冲着剑尘轻轻地点了点头，身形在缓缓的后退逐渐透明，在闪耀的洁白光芒中重新化为一本书册。

“《圣语》第七篇，孔圣之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人皆可为师乎？”

剑尘身后，一张古朴的帛书忽然泛起青芒，化为一道青衣老者身影，老者手持竹杖，声音不紧不慢。

剑尘闻言，很想说一句“这不废话么？”，但还是忍住了：“自然如此。”

老者眉头皱起，声音严厉了起来：“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若是那有所学识之人，自然可为师。然而那三教九流之徒，不思进取，如何为师？是学其不求上进之心乎？教不严，师之惰。是人皆可为师之言，如何站得住脚？”

剑尘微笑：“此言差矣。须知孔圣之言，还有后续，道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老丈此言，只见得善者，不见得不善者。孔圣教诲，全在“仁”之一字也，心中怀有“仁”，自然可以明辨是非，从其善者，正其不善者。岂不闻‘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孔圣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老者眉头稍微舒展，却又道：“圣贤指引人族大道，自是完美无瑕，谁可做圣贤之师？圣贤此言，怕不是妄言？”

剑尘摇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老丈言圣贤完美无瑕，试问圣贤何曾有自认完美无瑕之言？便是孔圣，都曾三月不知肉味，是以万物皆可为师。而圣贤之所以为圣贤，正是因为心中怀有‘仁’，方能拜师万物，求得大道。”

老者微微一笑，身形在后退之中缓缓透明，在青色的光华之中化为一张帛书。

“《圣语》第三篇……”

一卷书册闪耀起红色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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