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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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移动的教室（第1页）

刚好上三四年级的中间赶上了学校大装修，到了不修不行的地步，除了学校厨房暂时不动，不然全校师生没饭吃，也是小米云最快乐的一段学习之路，因为学业稍有长进，不是一二年级一问三不知的时候，心情肯定会好点，主要在学校外面上课可以偷懒，老师没来的时候可以到处玩，听不到上下课铃声，全靠自觉，发生太多快乐的事，也留下了不快。

村小学的最后两年一半时间都在学校外面完成的，这就导致了有段时间不能一三和二四年级混班教学，就留下了很多空档，甚至课堂有时没有老师打招呼的事，总体来说是快乐多于不快，八九岁的年龄心里不会装多大点事，过后就忘了，印象中我班转战移动了三家农户家当教室，一家在学校附近，就是堆雪人的那阶段，那段时间最欢快，像个地鼠一样满世界打地洞，把方圆三四里学校附近半腰深的大雪覆盖范围内打通了无数条小道，就像二战时期挖的各种战壕，天生的孩子王，天生的军事天赋，上课和节假日忙着带领小伙伴挖地道，挖的到处四通八达，还能用白雪加平房的瓦片加砖块搭建简易炉灶煮东西吃，春夏就是点蜡烛煮东西吃，大部分还是烤红薯和马铃薯，条件有限，那个时代只能吃到有限的食物，零花钱基本没有，要靠自己到全村的各角落去捡玻璃瓶子到湖北地带去换零花钱，那时候只有玻璃瓶子能换钱，95年前后就有很多户人家盖楼房了，会提前买来楼板和砖瓦放在门前附近范围，我也经常带领一批小伙伴帮别人家和自己家的砖块重新摆位置，像堆积木和俄罗斯方块一样的把砖到处掏空，重新搭建，弄成各种城堡和塔防的形状，小时候没有玩具，所以村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玩物，不说全村，村里总共6大队，有两三大队是知道我的大名的，臭名远扬，活怕我祸害别人家的东西，尤其是农作物，如果谁家田里有鱼，那就遭殃了，我铁定带一帮人去捉鱼，本无心破坏庄稼，但没法管控整个捉鱼活动，我会被点名找上我家门去骂，只认我这个领头的背锅羊。

第一次移动教室算快乐的，借读农户人家家人闲暇时间，还经常在黑板上教我们简笔画老鼠等动物，除了雪中罚跪一点小不快，过后就忘了，第二次移动是在我家下面的两户人家，我家在河堤上，我班人少就12人，哪里都好安排，不知道借读多久，我在上课时间的堂屋，跑出来帮人家生火，农户家小孩在厨房烤火还是干什么忘了，就帮忙用火柴点火，就回座位自习去了，结果差点点了人家的房子，听说烧坏了一个竹子制作的藤椅，当时我也不知道，后面才听说，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没办法，搬隔壁第三农户家教室，不知道后面怎么处理的，我肯定是被点名批评了，无妄之灾，好在学校很快装修完毕，我们就搬回到学校，我家也是备用教室，晚上我会在各个课桌上去玩，那时候也有请代课老师，总体来说是快乐多于忧伤，只见过一次晚上老师在我家堂屋备课准备啥的，从小学到初中用的课桌都是各家各户自己的，不管多远，哪怕十几里路去外村和镇里上学都是如此，连住宿行李都得自己用自行车驼过去，学校搭餐的大米也是各户自己交到学校仓库管理处，到初中三年都是如此，这就是80后的学生生活，学校公家只提供场所，所有东西都需各家各户自备，没有九年义务，学杂费和附加费可以让老师天天赶回家催款，根本没机会住学校宿舍，这就是80后这代为什么有很多人辍学，初中居多，基本上都完成了小学学业，经济负担是压到学生最大的问题，生活条件艰苦就不用说了，家贫就只能就咸菜吃白米饭，学校提供菜品那也是最差的伙食，基本看不到油荤菜，水煮蔬菜，看不到油，一毛一酒杯的花生米和蚕豆就是上上菜品了，算美味佳肴了，会无限怀恋，各家私带的菜也大多就是炸辣椒和酸盐菜，还有干晒的各种鱼干，里面稍微加肉就是绝品佳肴了，一碗自来水就可以下饭，80后确实是饿过肚子，吃过苦的一代，比父辈们生活还是稍微好点。现在回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无奈和怀恋，黑白电视和手摇磁带的露天电影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粮了，幸福快乐并不是需要太多物质，有限的精神食粮也会让人幸福，一个普通电视剧就会万人空巷的全家老少追剧，哪怕现在眼光看不下去的武侠片，都是全大队人员围在某户门前集体观看，小孩白天集中去某家观看，我家也经常成为小型电影院，一群小伙伴聚在一起追剧和看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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