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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连自杀式袭击都要卡审核（第1页）

王富贵走出小区后，鞋底碾碎了一丛从柏油裂缝里钻出的蒲公英。他这才驻足仔细打量，整条马路安静的也像已经死了——共享单车横七竖八的堆在路边，外卖电动车还保持着倾倒姿势，保温箱里漏出的汤汁在地面蔓延。最绝的是入口的红绿灯还在运营，但是这些丧尸生前都不在乎是不是绿灯凑够一批就过了，何况死后呢。

"嚯，这绿化效率比我们公司强多了。"他蹲下来戳了戳柏油路上嫩绿的芽尖，"上周这里还车水马龙呢，现在野草得了MVP..."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只见三个穿着橙马甲的丧尸大爷，正用磨得发亮的竹扫把反复刮擦早已一尘不染的地面。其中一位的扫把头只剩三根竹条，却依然执着地抡着，像是月底奖金又加了三百块。

“得~以前做社畜起早贪黑，现在变丧尸了直接改成007了，扫把都磨秃了还在扫...”他突然想到一款游戏《欢迎来到僵尸天堂》，这款游戏可以抓捕地图上得丧尸帮你干活，而且干不动了也不用给裁员补偿，直接换一批。那他以后有没有可能...建立一个丧尸自动化生产工厂？里面塞满各种年轻力壮得丧尸，超过三十五岁的大龄丧尸自动优化：扔进焚化炉发电。建立丧尸绩效考核，每个月kpi未完成也扔焚化炉发电。像这种零社保零工资零离职率的三零企业简直是末日资本家的天堂啊！工厂横幅标语他都想好了：

“生前996，死后007——这才是完整的奋斗人生！“到时候一定要用红色led屏幕循环播放。甚至连给股东拉投资的标语他也有点子了：

“永不疲倦！永不抱怨！永不断电！

零社保成本，零下午茶福利，零离职率！

人类文明里程碑式解决方案，已被评选为末日新基建典范！

新富贵集团诚邀全球合作伙伴，共建丧尸生产力生态圈！”

然后这些字的背景做成人类婴儿在丧尸托举的钢铁摇篮中微笑。他眯起眼睛，仿佛看到自己站在LED屏环绕的演讲台上，背后是流水线上整齐划一的丧尸工人，台下坐着西装革履的投资人...

“正！味儿太正了！脑子好痒突然想工作是怎么回事...”王富贵的社畜瘾被狠狠的勾出来了，他想上班，想喝咖啡，想吃外卖，想写周报！

一边悄咪咪的走向菜市场的大门，一边意淫着作为末日丧尸奴隶主的，不一会他就看到了此行最凶险的位置——

万胜集贸菜市场。

果不其然，集贸菜市场的内部人头攒动，丧尸模样的小贩呆傻的站在摊位前。王富贵有点狐疑的看着这些丧尸，他觉得有些不太科学，因为这些丧尸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摊位的，这个问题让他绞尽脑汁。

“草！难道丧尸病毒自带缺德地图导航？不管了...”他心里吐槽着，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个摊位上卡着几个头上已经长蘑菇的进化丧尸，他们在王富贵一出现在集贸菜市场门口时，就开始躁动起来。

王富贵刚迈入菜市场两步，突然听到"咚咚"的敲击声——三颗长满荧光绿蘑菇的脑袋齐刷刷转向他。曾经因投毒事件加装的防弹玻璃窗后，猪肉荣老板正带着两个徒弟上演"丧尸猪肉银行柜台服务"。

这光头屠夫生前就像个暴躁的ATM机，光着膀子系条血渍斑斑的围裙，收钱时能把验钞机按出火星子。如今他头顶的小蘑菇随着撞击动作一颤一颤，还挺可爱。三双腐烂的手从取肉窗口伸出，在空气中抓挠出"嗤嗤"的破空声。

"咔吱——"

不锈钢柜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王富贵瞳孔骤缩：这玩意少说八百斤重，上面还堆着几扇腐烂的猪排，加起来绝对超一吨！而现在，整个摊位正在三只丧尸的推搡下像跷跷板一样摇晃。

"这力气去工地搬砖早发财了..."他蹑手蹑脚往调料区挪。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回头看见整张猪肉案板被缓缓举起，玻璃窗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轰——"

猪肉摊的钢化玻璃终于在三只蘑菇丧尸的蛮力下爆裂开来，碎片像霰弹般横扫整个摊位区。王富贵条件反射地扑向调料区，后背撞翻了一排辣椒粉货架，红色粉末在空气中炸开一团呛人的云雾。

"咳咳...尼玛的，这波是丧尸未至，先要被辣死啦...呜呜呜..."他眼泪汪汪地爬起来，突然发现辣椒粉雾中浮现出几个扭曲的身影——是闻声而来的普通丧尸！它们腐烂的鼻翼疯狂抽动，显然是被刺激性气味激活了。最前排的鱼贩丧尸甚至打了个喷嚏，飞出的半截舌头"啪"地黏在了王富贵脚边，原来嗅觉灵敏也是有弱点的啊。

他一个驴打滚躲到酱菜缸后面，顺手抄起缸盖当盾牌。远处猪肉摊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只见三只蘑菇丧尸已经掀翻了半吨重的不锈钢案板，腐肉像下雨般哗啦啦砸在地上。猪肉荣老板头顶的蘑菇兴奋地抖动，菌伞上渗出诡异的荧光绿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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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突然注意到货架缝隙里的油铺——二十多个装满植物油的塑料桶整齐码放，桶身上"非转基因"的标签在昏暗光线中格外刺眼。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当年在高中和混混打架时，阿凯总说"打不过就放火，条子来了大家都坐牢..."

"不管啦！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咬牙扯下防护服袖口的布料，拧开珍藏的壮阳汾酒瓶塞。浓烈的酒精味冲得他鼻子发酸，"早知道销售老张该买茅子...至少还想喝一口...汾酒是真的一口都喝不了..."嘟囔着把布料塞进瓶口，防风打火机的火苗在颤抖的指尖跳动。

"嘭！"

酒瓶在油铺柜台划出完美抛物线时，王富贵已经像离弦的箭般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的不是预期中的爆炸，而是"咕咚"一声闷响——酒瓶居然卡在了油桶缝隙里！

"淦！连自杀式袭击都要卡审核？！油铺也是起点开的吗？！"他绝望地回头，正对上猪肉荣那张腐烂的大脸。光头老板的蘑菇伞盖完全张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菌丝血管甚是骇人。

千钧一发之际，油铺柜台突然被丧尸挤压得"哗啦"一声倒塌。浸透酒精的布料终于引燃了的食用油，火舌顺着油渍瞬间窜上天花板。王富贵被气浪掀飞出去的瞬间，恍惚看见猪肉荣的蘑菇头被烤得滋滋冒油，像极了烧烤摊上的铁板金针菇。

"轰隆！"

二次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把王富贵拍在十米外的马路牙子上。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只见整个集贸市场已经变成巨型火炬，黑烟中不断有燃烧的丧尸手舞足蹈地冲出，活像迎接金太阳得欢乐民众。最绝的是那个卖糖炒栗子的丧尸大叔，它推着熊熊燃烧的三轮车狂奔而出，车斗里的栗子接连爆开，在马路中央炸出一串喜庆的"鞭炮"，王富贵甚至捡了一个蹦到自己脚边的揣进了兜里“谢了啊，下次注意用文火啊老板，都烤焦了”。

"BBQ丧尸派对不叫我是吧...我的屁股啊！"王富贵揉着差点摔成八瓣的屁股，突然发现防护服屁股位置被烧出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用销售老张少妇写真垫的护甲，"草！老张你老婆立大功！"他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嫌弃涩批老张的收藏。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丧尸嚎叫，显然爆炸声引来了更多丧尸来参加party。王富贵赶紧摆出丧尸步，扶正摔歪的人皮头套。当他一瘸一拐地拐进旁边林荫道时，身后集贸市场的火光已经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几只被爆炸声吸引的丧尸慢慢悠悠的走向那里正好和他擦肩而过，王富贵有种耳边响起了《你的名字》主题曲的幻觉。

没走多久，他就看到远处欧式风格的小区大门，罗马柱上爬满的藤蔓植物。王富贵突然想起第一次来看房时，中介吹嘘的"尊贵托斯卡纳风情"，租金贵的吓人，现在倒真像最好的坟墓，因为这里的门禁是全封闭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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