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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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伍拾章（第1页）

她眼中的明月秋水不再，似怨尽朝云暮雨，饮冰成寒。

赵景泽心头一震，知是当真。

乖觉的使女们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轻手闭门。四周跌入一片寂静。

赵景泽慢慢推开门。李玉函气力不支，知道争不过他，猝然放手，转身就走。

蒙然无所知的赵景泽看着她走向窗边，孤孑一道身影，却不柔弱自伤，分明是与他较着劲，心中更茫然无解。

他走到她身旁，入眼是半张冷漠的侧颜。让他心动的容颜下的灵魂，已经远在千重山外，不愿近他半分。

赵景泽不知，除了毫无掩饰的怨恨，她有没有和他一样的苦闷？轻声道：“不要这样吧，有话好好说。”

她悄无声息地看着窗外，那里只有微风吹过黑峻峻的树梢。

他像自言自语，慢慢道：“小南不肯说话时你有多急，我现在也是一样。‘我才不是你的阿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李玉函道。

像轻轻吹拂走尘埃，微凉的夜风也让她冷静下来，捡拾起必须的从容。

“我不明白，”赵景泽断然道：“阿玉，我们不同。”

“你是谁？从哪里来？就算一无所知，我也把你当作最亲密的人。可就算看见了我的心，你也没有真的信任我。”

他清言娓娓，正气坦荡，李玉函微微触动，却还不够质问他的勇气。

“知蓉说了什么？”他忽然道。

李玉函的心沉了沉。暗度他果然是只老虎，静时不动声色，张口吞啖化骨。

“知蓉没说什么，”她为无辜者撇清，“我无意中，看到你画的一副小像，画上的人也叫阿玉。”

赵景泽片刻无声，道：“我可以解释。”

他坦荡依然，李玉函不禁抬眸看过去。

翌日，一夜半睡半醒后，李玉函如常地出现在孩子们面前，为他们整理衣衫，叮嘱琐事。横在心头的惦念，是昨夜赵景泽承诺要给的解释。

什么解释，一定要在天光大亮时才能说？奇怪是有一点，她实则对他深信不疑。

孩子们才走不久，赵景泽就来了，没有带阿禺。

他在廊下等她，等李玉函做好准备，两人默契地一同出门，较往日的轻松愉快，多了一份无言的深沉。

晨晓空气凝露，道旁树间飘着淡淡雾气。他引着她越走越深，竟是往小山的方向。

李玉函脑中有什么渐渐清晰起来，他要说的解释在那座怪怪的院子里。直觉告诉她：其中的隐情绝不轻松。

他的深情和无奈！一旦知悉了这个秘密，她只能心甘情愿地接受现实，无法和不能逆转的悲剧抗衡。这样想时，李玉函不觉连脚步也变得滞缓起来。

小山近在眼前，秀色苍翠欲滴，鸟儿在深树间婉转啼鸣。李玉函默默往前，像被困在漩涡里的溪鱼，努力应对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走上石阶时，赵景泽转过身，柔声对她道：“小像上的阿玉，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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