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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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照寒潭（第1页）

七星海棠的露珠滚落青石时，林寒忽然握住姜璃的手腕。少女脉搏间跳动的不是气血，而是某种粘稠的星髓韵律——与青铜祭坛崩塌那日，初代祖师冰棺中渗出的波动如出一辙。

"你的心跳慢了七拍。"林寒指尖龙纹泛起幽光，昨夜被星髓腐蚀的伤痕突然灼痛，"从祭坛崩塌开始，你的时间流速就与常人不同。"

姜璃鬓角的碎发无风自动，发梢在月光下析出青铜色星屑："师兄可听过月照寒潭的典故？"她突然拽着林寒跃入潭中，冰冷的潭水裹住二人时，三十三重天的虚影在头顶流转成环。

水底青铜锁链突然活化，缠住林寒的脚踝将他拖向深渊。姜璃的白玉药杵刺入链环间隙，杵尖亮起的星纹竟与锁链同源："这是初代祖师的血脉禁制，师兄的龙纹......"

锁链应声崩断的刹那，林寒看见潭底铺满青铜镜碎片。每片残镜都映着不同时期的姜璃：有鬓角别着海棠的采药少女，有白发如雪的药王传人，甚至有一片映着龙族公主执枪破天的画面。

"小心！"姜璃突然将药杵掷向某块镜片。镜中伸出的青铜利爪握住杵身，楚红绫的涅盘火自爪缝燃起："两个傻子，往世镜的裂隙也敢乱闯？"

火焰照亮镜中世界：十万道青铜阶梯螺旋上升，每级台阶都嵌着具冰棺。慕容雪的剑纹在棺盖游走，刻满"癸亥"、"天权"等星宿方位。当林寒的龙纹触及最近那具冰棺时，棺中突然传出指甲抓挠的声响。

"三百年前，我是不是也躺在这里？"姜璃的指尖抚过冰棺表面的七星纹路，"师兄当年用龙纹封住星髓，却把我的三魂七魄钉在三十三重天......"

潭水突然沸腾，初代祖师的冰棺自漩涡中升起。棺盖表面的星纹与姜璃眉心残留的朱雀图腾共鸣，凝成血色星轨直指林寒心口。断枪突然自行飞起，枪尖刺入星轨交汇处时，林寒看见十万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剜心的画面。

"原来轮回的钥匙是疼痛。"林寒的龙纹突然爬满冰棺，暗金纹路与血色星轨咬合，"每剜一次心，星渊就多一道裂痕。"

姜璃的白玉药杵突然炸裂，杵心飞出的青铜齿轮嵌入冰棺锁孔。当齿轮转动的声响与林寒心跳同频时，整片寒潭突然静止——漂浮的气泡凝成星宿图谱，游鱼化作青铜傀儡，就连楚红绫的涅盘火都定格成赤金琉璃。

"这才是真正的月照寒潭。"姜璃的发梢刺入林寒后颈，星髓顺着脊椎游走全身，"当年祖师窥见星渊命脉，将破解之法藏在药王谷的月色里。"

三十三重天虚影突然坍缩成青铜罗盘，悬在二人头顶缓缓旋转。林寒的断枪在罗盘表面刻下"破军"二字，暗金血液顺着刻痕流淌，竟凝成柄与初代祖师手中完全相同的量天尺。

"量天测渊，断命改运。"姜璃忽然咬破舌尖，血珠在尺身凝成朱雀纹章，"师兄，该掀翻这棋盘了！"

量天尺劈落的瞬间，寒潭底部的青铜镜同时炸裂。十万道镜片中飞出的不是星髓，而是历代药王传人的记忆残片。当这些碎片没入姜璃眉心时，少女的瞳孔突然化作衔尾蛇图腾，发间星屑凝成白海棠重归鬓角。

初代祖师的冰棺轰然开启，棺中飞出的却不是尸身，而是半卷泛黄的《万界编年史》。书页间夹着的冰晶花瓣突然活化，凝成苏雨柔的虚影："林师兄，星渊之外尚有三十三重天外天......"

楚红绫的涅盘火突然暴涨，将整个寒潭蒸成雾海。在雾气消散前的刹那，林寒看见姜璃的倒影与龙族公主完全重合，她指尖缠绕的星髓锁链另一端，赫然连着初代观测者破碎的星盘。

晨钟响彻药王谷时，林寒在古树下惊醒。姜璃正在晾晒新采的七星海棠，露珠从她鬓角滚落，在青石板上凝成小小的星宿图谱。当他的指尖触及露珠时，三十三重天的虚影在曦光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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