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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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焚天证道（第1页）

星舟碾过第二重天的界碑时，林寒的断枪突然暴起龙吟。慕容雪的剑纹在青铜碑面游走如活物，字迹渗出的血珠凝成冰晶小剑，直指姜璃眉心。

"小心！"林寒揽住少女腰身旋身急退，断枪横扫的罡风将冰剑震成齑粉。姜璃鬓角的七星海棠突然绽放，花瓣上的星纹与界碑共鸣，整片天穹陡然降下青紫色雷暴。

雷光中浮现三千青铜傀儡，每尊傀儡的胸腔都嵌着熄灭的魂灯。姜璃的药囊自行解开，药材在雷火中凝成十二根金针："林寒哥，巽位风眼！"金针裹着涅盘火刺入傀儡关节，林寒的断枪顺势劈开最近那尊傀儡的胸腔——灯芯处蜷缩着紫霄长老的残魂，正捧着半卷染血的《玄黄经》。

"竖子竟敢......"残魂的咒骂被雷声淹没。顾青阳的龙纹突然逆流，暗金光芒顺着枪尖注入魂灯。当灯焰重燃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同时响起编钟悲鸣，第二重天的星髓如潮水退去，露出底部锈迹斑斑的青铜祭坛。

姜璃的七星海棠突然离鬓飞出，花瓣在祭坛表面拼出星渊图谱。图谱中央的裂痕处，悬浮着柄缠绕锁链的冰晶长弓——弓身刻着的"雨柔"二字，让林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往世镜？"他抚过弓弦的刹那，寒潭倒影突然在脑海炸开。画面中白衣女子剜心封印星渊，血溅在冰弓上凝成"雨柔"二字，而潭边采药的少女，分明长着姜璃的容颜。

青铜祭坛突然翻转，十万道星髓锁链破空而至。姜璃的金针在虚空织成药王谷护山大阵，阵眼处的海棠花突然暴涨，根须缠住锁链："林寒哥，焚天！"

林寒的断枪刺入祭坛核心，龙纹顺着星髓逆流而上。当暗金光芒触及三十三重天穹顶时，整片星海突然静止——每一颗星辰都是卷青铜书简，简上星纹正被涅盘火逐一点亮。

"以我龙魂，祭诸天！"枪尖挑起的星髓凝成火凤，撞向最高处那卷鎏金天书。姜璃突然呕出淡金色血液，海棠花瓣上的七星连成锁链，将正在崩塌的第二重天牢牢锚定。

鎏金天书炸裂的刹那，林寒看见初代弑神者的记忆：慕容雪血祭诛仙阵并非为封魔，而是将星渊命脉刻入药王谷地脉；楚红绫的涅盘火种里藏着龙族公主的半缕精魄；而白璃的九霄环佩，竟是打开往世镜的钥匙......

"原来我们......"姜璃的银针突然刺入自己心口，本命精血浇在海棠花蕊，"都是轮回的薪柴！"花瓣上的星纹脱离花萼，在虚空拼成半部《万界编年史》，书页间流淌的竟是顾青阳三百年来的每一世记忆。

星渊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第三重天的界碑破云而现。碑文不再是慕容雪的剑纹，而是楚红绫的涅盘火凝成的朱雀图腾，羽翼下压着行泣血小字：

焚天者，当祭心

林寒的断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抵住自己心口。姜璃的金针暴雨般射来，却在触及龙纹时熔成星屑："不要！那碑文是陷阱......"

"不，是传承。"林寒的瞳孔化作星河，心口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星髓，"龙族公主当年剜心封印的，从来不是星渊......"星髓在空中凝成钥匙形状，插入第三重天界碑的锁孔。

整片星海突然倒悬，青铜书简如落叶纷坠。姜璃的海棠花在狂风中凋零，最后片花瓣贴住林寒的眉心："记住，你焚的不是天......"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中，林寒看见真相：所谓三十三重天，不过是初代观测者关押弑神者的囚牢。每焚一重天，就有十万弑神者真灵湮灭，而龙族公主的心脏，正在第三十三重天跳动着维持这个轮回。

"该醒了。"楚红绫的声音自涅盘火中传来，朱雀虚影撞碎第三重天界碑。当碑文中的"祭心"二字没入顾青阳胸膛时，他手中的冰晶长弓突然满弦——

箭指星河深处，那里沉睡着龙族公主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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