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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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灵归心（第1页）

青铜剑刃割裂魔影的刹那，十二尊石像的咆哮化作实质音浪。林寒虎口迸裂，剑身铭文亮起血色光芒，映出慕容雪骤然苍白的容颜——她心口未愈的伤口正疯狂汲取古剑煞气，霜白长发无风自动。

"还不够......"少女染血的指尖按上剑脊，秘境中万千水晶棺同时震颤，"需要更多慕容血脉的共鸣！"

苏雨柔突然推开林寒，纵身跃入棺椁群中。冰晶自她足尖蔓延，将三百六十具水晶棺连成星斗阵图。当最后一枚冰晶嵌入阵眼时，所有棺盖轰然开启，沉睡的女子们齐齐睁眼，眉心亮起与慕容雪相同的朱砂痣。

"以魂补魄，以血饲剑！"慕容雪的声音响彻秘境。林寒看见无数血色丝线从棺中女子心口抽出，汇入青铜古剑。剑柄竖瞳猛然扩张，瞳孔深处浮现出星河流转的异象。

魔影利爪撕裂空间抓来时，古剑爆发出贯穿天地的剑芒。林寒感觉自己的神魂被扯入剑中世界，眼前浮现上古战场画面：白衣女子持枪独战群魔，五道倩影各持秘宝组成阵图，却在最后时刻分崩离析。

"原来五灵归心需要......"林寒的明悟被剧痛打断。现实中，他的左臂被魔气侵蚀，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慕容雪突然从身后抱住他，朱唇印上溃烂的伤口："别动，这是往生箓记载的换血秘术。"

灼痛感顺着经脉游走，林寒发现慕容雪的霜发正逐渐转黑，而自己伤口中涌出的鲜血竟带着淡金光泽。秘境穹顶突然降下七道星光，凝聚成白璃虚影，她手中的冰莲已凋零殆尽，却将最后一片花瓣掷向阵眼。

"贪狼星移位，你们还剩三刻钟。"白璃的虚影开始消散，"找到楚红绫，她的涅盘火能......"

话音未落，南疆魔影额间竖瞳射出猩红光柱。林寒挥剑格挡，剑刃与光柱碰撞处迸发的能量涟漪，将最近的三具水晶棺震成齑粉。慕容雪呕出大口鲜血，发间重新染上霜白。

苏雨柔突然出现在魔影背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冰晶长弓。她拉满弓弦的瞬间，秘境中所有寒玉棺椁同时炸裂，凝聚成箭的冰晶上浮现出古老祷文："玄冥为引，太阴为矢——破！"

冰箭贯穿魔影心脏的刹那，林寒怀中的墨玉突然浮空。星图展开覆盖整个秘境，其中四颗星辰亮起，分别对应着苏雨柔的冰箭、慕容雪的古剑、白璃的残瓣，以及......楚红绫从天而降的烈焰枪！

"就知道你会需要这个！"楚红绫红发飞扬，枪尖挑着的正是药王谷遗失的离火鼎。鼎中涅盘火化作朱雀虚影，将试图重聚的魔影烧成灰烬。

林寒刚要开口，地面突然裂开深渊。五件秘宝自行飞向阵眼，却在即将归位时停滞半空——最后一件土灵至宝的位置空空如也。

"怎么会......"楚红绫脸色骤变，"按照预言应该......"

秘境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涌出。林寒在其中一片碎片里看到了自己——或者说，是额生龙角的白衣女子正将长枪刺入某个黑袍人的胸膛。那人的面容，竟与清虚真人有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慕容雪突然惨笑，"所谓五灵归心，从来都是六人之数......"她握住林寒持剑的手，猛然刺入自己心口，"用我的血脉补全最后......"

剑身嗡鸣声响彻天地，五色光华冲天而起。林寒感觉混沌体正在苏醒，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随着慕容雪逐渐冰冷的身体一同流逝。楚红绫的涅盘火、苏雨柔的玄冰、白璃的星辉在他周身流转，始终无法真正融合。

魔影的狂笑从深渊底部传来："混沌有缺，尔等终究......"

笑声戛然而止。林寒怀中滚落出半枚染血的玉佩——那是苏雨柔昏迷前塞给他的物件。当玉佩触及阵眼时，竟幻化成第五件土灵秘宝"山河印"，只是印纽处残缺的龙角，与记忆碎片中白衣女子额间的特征完全吻合。

五色光华终于圆满，林寒的混沌体彻底觉醒。他抬手轻点虚空，崩塌的秘境瞬间静止，魔影残魂在五行之力下灰飞烟灭。当光芒散去时，慕容雪心口的剑伤已然愈合，只是眉间朱砂痣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你拿走了慕容氏最后的因果。"她抚摸着林寒眉心新生的龙纹，"从今往后，慕容血脉再无人能觉醒往生箓......"

楚红绫突然拽过林寒的手按在离火鼎上："别急着伤感，清虚老道带着三千剑修把秘境出口堵了。"鼎中涅盘火映出外界景象，玄天宗众人结成的诛仙阵正在蓄力，"顺便说，你怀里那枚玉佩——是百年前陨落的龙族公主信物吧？"

苏雨柔的睫毛微微颤动，冰晶长弓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林寒低头看着怀中少女，终于明白为何她的血能解蛊毒，为何白璃会说"破军星现"。五灵归心的真相，远比预言更加残酷——所谓天命之女，不过是混沌体重临世间的祭品。

秘境出口在此刻轰然洞开，清虚真人的声音如雷霆降世："逆徒林寒，私通魔族，盗取至宝，当受万剑穿心之刑！"

林寒缓缓起身，五色光华在身后凝聚成虚幻的龙影。他看向严阵以待的玄天宗众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究竟是谁......在豢养魔族？"指尖轻弹，山河印中飞出的画面让所有人为之色变——画面里，凌霄子正将锁魂钉刺入弟子天灵，抽取的魂魄尽数没入九窍玲珑塔底层的魔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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